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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凤野从梦中醒来。天还没亮，拎子像往常一样呼吸均匀地在自己身边睡着。一看枕边的座钟，是五点半。

这一阵子，早上醒来时，风野总是有某种孤寂感。这种感觉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近乎于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被遗弃的寂寥感觉。

或许，这感觉与做的梦不无关系。

每次醒来时，梦的内容都变得很模糊，刚才的梦也大部分回忆不起来了。但是，其中的一个情节却历历在目。风野回家后，孩子们都不正眼相看，问话也不答，只是看电视，不可思议的是，在水户的亲弟弟和死去的叔父也在场。

风野刚要说话，大家都说有急事，走了。还看见妻子的笑脸。地点像是水户的老家，又像是和袊子去京都旅行时住的旅馆。风野问：&ldo;为什么你们都走了？&rdo;妻子回答说：&ldo;你感冒了，必须留下。&rdo;

情节似乎连贯，又似乎支离破碎。只有众人无言离去的凄楚留在记忆中。

&ldo;这个梦不太好……&rdo;

风野小声嘟囔着，意识到做这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也确实有过这种感觉，一觉醒来，自己沉浸在被众人抛弃、不然一身的孤独感之中。那时，自己对自己说不过是个梦而已。

风野不畏惧孤独。死是迟早的事，到时谁都是独身一人。因此，并不曾放在心上。而刚才的梦却恍若现实。

&ldo;真不吉利……&rdo;

风野小声叹了口气，悄悄地往袊子身边靠了靠。

风野想，家里人走了，还有袊子在。袊子仍然侧着白皙的脸沉睡。

风野又仰身躺着，看着天色未明时分的窗玻璃，继续回忆梦境。

但是，梦比刚才更模糊了。再也追忆不起来了。风野觉得时间尚早，想接着睡，但是头脑却意外地清醒。

烧好像已完全退了。

现在起来开始工作已不成问题，但是屋内很凉，又不想起来。

睡不着，只是闭眼躺着。这时，风野听见邮件箱里有插报纸的声音。与此同时，风野一下想到曾经扔到门口的海豹玩偶。

今天还会有吗？风野再也躺不住了。另外，也想看看报。

风野略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先抽出报纸，然后打开了门。

黎明时分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光线有些暗，但是已看清走廊的另一端。仔细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

&ldo;太好了……&rdo;

风野放下了悬着的心，关上门。拿着报纸回到卧室。

风野又钻进被子里，打开了床头灯。袊子皱了下眉头，翻了个身背对着灯光。

风野没看几眼，就觉得眼皮发沉，于是关了灯。又睡了。

这次再睁眼时，好像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从眼帘fèng隙透出的阳光已十分明亮，袊子已不在身边。风野侧耳听了一下，水槽那边有菜刀切东西的声响。

&ldo;哎……&rdo;

风野在被窝里喊了一声，袊子大概是正做着饭，没听到。又喊了一声，袊子拉开了拉门探头问道：&ldo;什么事？&rdo;

&ldo;几点了？&rdo;

&ldo;九点了。&rdo;

&ldo;那你该上班了。&rdo;

&ldo;今天没关系，我请假。&rdo;

&ldo;为什么？&rdo;

&ldo;哎？你还没好呀！正给你熬粥呢。&rdo;

&ldo;我没问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