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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1页）

&ldo;哥哥他走了……怎么会这样子……&rdo;

朱莎莉泪水满面，声音含糊，手里用来擦眼泪的纸团已经皱得不像话，一擦，脸上就会沾上纸屑。

见状，姜南风赶紧用手去替她拨去那些纸屑，不解地问：&ldo;啊?哪一个&lso;哥哥&rso;?惠州那个舅舅?&rdo;

很快她瞄到电视上走马灯般滚动的新闻标题，反应过来，&ldo;哥哥&rdo;指的是那位巨星。

老款的山水牌黑胶唱机笨重，在电视柜旁边安静了许多年，但朱莎莉一直没有丢弃它，给它铺上蕾丝盖头，再放上当时在海滨路早市工友的摊位上买的花瓶，插着植绒的塑料的鲜艳的花朵。

朱莎莉拿起花瓶，掀起蕾丝布，给唱机通上电，再取了张黑胶碟放进去。

&ldo;你爸以前嫌它老，嫌它过时，我才不这么觉得，我觉得黑胶碟永远不会过时，我不像他那样，总是喜新厌旧……&rdo;

&ldo;九七年，哥哥来我们这里开演唱会，很庆幸那次我去看了……那时候我们位置远，前面的人总站起来，我就算站到椅子上也比别人矮，你爸直接把我抱了起来……&rdo;

&ldo;那是我第一次看演唱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rdo;

&ldo;我们以前也有很多相同爱好、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变化……&rdo;

&ldo;我们曾经还说过，如果哥哥年纪大了，要举行告别演唱会，一定要买票去看……&rdo;

&ldo;姜杰不讲信用就算了，可为什么连哥哥、连哥哥都……&rdo;

碟片一圈一圈地绕，朱莎莉在干净的歌声之中回忆往事。

在熟悉的副歌响起的时候，朱莎莉跟着轻声哼：&ldo;……我是什么，是万世砂砾当中一颗，石头大这么多，我也会喜欢这个我《我》张国荣……&rdo;

母亲边哭边呢喃，粤语很不标准，但姜南风觉得无所谓，母亲唱得很好听。

也像是在跟谁对话。

以前姜南风很少听朱莎莉说起过去。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母亲原来也会追星，母亲有她的少女时光，母亲有她的青春期，母亲有爱过一个人……

没有哪个妈妈生来就是&ldo;妈妈&rdo;，朱莎莉和姜南风，其实没什么区别。

过了不知多久，朱莎莉渐渐冷静下来，开始觉得自己好丢脸，在女儿面前目汁目滴。

她擤了擤鼻涕，哑声跟姜南风说：&ldo;老妈没事，就是下午听到消息，太难受了……你回来后洗手洗脸了没有?差不多要去隔壁吃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