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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长一根木头贯穿他的腿,到了今日还血肉模糊,他竟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到底是骨头硬,还是缺心眼儿啊?
裴琰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又摸了摸她耳朵,低声道:“不用吹,你且去睡。白简自会给我处理好伤口。”
“我处理得不好吗?”苏禾问道。
“还行。”裴琰点头:“去睡吧。”
几声低咳从门口传来,苏禾看过去,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材清瘦高挑的男子,穿了一袭青色锦衣,乌发上绾着一枝白玉簪,倒是长得十分清俊。尤其是生了一双桃花眼,看她时满眸亮光。
“还看!”裴琰拉起苏禾的手,把她挽到肘弯处的衣袖拉了下来,连一丝雪肤都不露出来。
白简垂眸,抱拳行礼。
“去吧。”裴琰把苏禾往房门口推了推。
苏禾回了房,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才回到榻上。
外面的说话声很小,有一股清苦的药味顺着风飘进了房间。她睁着眼睛等了好一会,不知为何一阵困意来了,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院子里。
白简摇着扇子,面前摆着一根线香。香正是清苦的气味,能让闻到的人很快陷入沉睡。他有要事要与裴琰商谈,这院中的女人不能听。他们几人身上常年佩戴防止迷香的香囊,所以不会有影响。
“公主府上下全排查了一遍,始终没查出在马身上动手脚的人。这人要么隐藏太深,要么不在公主府。”白简低声道。
“那便简单了,最近去公主府的人不多。”张酒陆抱着佩刀,小声说了几个名字,但又自己摇起头来,“陆家兄妹要与***攀亲,不应该吧。慈王更不会了,他一向是想拉拢大人的。”
“那几个通房?”白简沉吟一下,提醒道:“不过她们都是***亲自寻来的,属下不好擅自进房查验。”
“查。”裴琰眸光一沉,冷声道。
……
晨曦初露。
裴琰从床上醒了过来,他翻了个身,发现身侧已经没有了苏禾的身影。这才寅时三刻,她昨晚过了子时才睡,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裴琰坐起来,披衣出门。
院中有个小木棚,里面有灶台,苏禾此时正在里面忙碌。
她今儿挽了个元宝髻,绾了朵碧玉的小珠花。身上穿的是身蓝布衣裙,系着浅蓝的小围裙。袖子挽在手肘处,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臂。
“大人醒啦,我做了胡饼,还有羊汤。”苏禾抬起胳膊,抹了把额上的汗,看着他笑:“大人要不要尝尝?”
裴琰嘴刁得很,肯定嫌弃她用这种粗陋锅灶做的菜,可她还是得问问,不然他这小气包子肯定会挑刺。
“尝尝。”裴琰哪里知道她的心事,只觉得这香气诱人,倒让他的胃活络了起来。他走到一边的木桌前径自坐下,等着她给自己端来早膳。
“大人自己来盛,我得出摊了。”苏禾舀了碗羊汤,脆声说道。
让他自己盛?
他腿有伤!
她为何不过来喂他!
“端过来。”裴琰冷着脸,手指在桌角叩了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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