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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刚生出的那点温暖此刻便被铺天盖地的冰霜覆盖。
“是。”,她低下头,再无二话。
她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屋中走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那扇门好像在她和厉无妄之间形成了一道壁垒。
她背靠着门,还是能听到外面那俩人的声音,觉得刺耳。
只听见楚澜又娇滴滴唤了一声:“王爷。”
厉无妄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感情:“回你自个儿屋待着。”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落日余晖透过窗子的缝隙摔进来,提醒着屋里那人儿,时候不早了。
白以云在桌前如同朽木般呆呆坐了一天,只觉得心中一片混沌茫然,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却还是,这才第二天。
她不想哭,只是双眼聚焦不起来,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力,四肢百骸被人抽空,她护不住鸢儿,也护不住自己,难道真要像传闻中的那样,活不过七日吗?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男人带着夕阳一起闯了进来。
厉无妄在她身边坐下。
她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抬头看他。
二人沉默了一会,她率先开口:“鸢儿怎么样了?”
“请了大夫,已无碍,休息几日便好了,那下人用了巧劲儿,只是疼,不会有内伤。”,厉无妄第一次用称得上是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若是他们是寻常夫妻,这温柔的语调定会让她欣喜。
她轻轻一笑,讽刺道:“那王爷现下来是想如何?将我拖去乱棍打死的吗?就同之前那些女子一般?”
厉无妄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怎知?”
“这在京城之中不是人尽皆知吗?南王宠妾无度,嫁进来的女子或因得罪楚澜被王爷杖责而死,或被楚澜赐毒酒而亡。”,她破罐子破摔,将听到的传闻全部说出。
厉无妄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不会死的,这几日你待在院中,我已说过,除了送吃食,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她暂时不会来找你麻烦。”
白以云自然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没想到厉无妄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觉得楚澜是在故意找麻烦吗?
白以云问出心中所想:“那王爷信吗?她说的那些话。”
厉无妄没有说话,而是摇摇头,随后站起身准备走出去,只留下一句话:“你那丫鬟已经抬到隔壁的偏房了。”
厉无妄说完就走了,走的时候没有给她带上门。
白以云看着那大敞的门,也没有去关的心思,而是走了出去,往偏房去。
偏房中,戴鸢正趴在木床上,伤口被包扎过,但衣衫上还有血迹,人晕着,没有醒。
她走到戴鸢的床边坐下,心中疼。
她伸出手摸了摸戴鸢的脑袋。
坐了一会,听得外面有人叫她。
“王妃?王妃?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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