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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跟谢尧去主屋的路上方才得知他此次来江南的目的,紧着眉怪他胡闹,不分轻重缓急,吃饱喝足的谢尧搂着人默不作声听她骂,唇角挂着惬意的笑,云水说了会见他没反应也不再说,无奈地看他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两人到申佚门前正巧见旬阳开门出来,三人站定,云水看着两人正想着怎么打圆场,就见谢尧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他径直进了屋,云水局促的笑笑,看着他手里拿的东西道,“是缺什么了吗?”
旬阳像是并未在意谢尧的态度点点头,冲云水扬了扬手中的药单,“缺几味药,我出去一趟。”
云水点头算是应下,略过他准备进屋时被旬阳叫住,她回过头面露询问之色,旬阳看着她粉白的小脸染着红晕,连同眼神都亮晶晶的,是先前从未有的光彩照人,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冲她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去。
他本是想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山上说过的话,如今看来已有了答案,他想起谢尧对她的态度,心下叹了口气,不再过多纠结,她可以幸福就好,或许注定无法同路的是他们。
云水进屋便见着申佚在烧什么东西,凑近了看是闪着荧光的粉末,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谢尧睨着凑到跟前的小脑袋阴阳怪气道“聊完了?舍得进来了?”
云水闻言莫名其妙的看他眼,又抽的哪门子的疯。
“是雌蝶身上的粉末,通过它便可以知道我们的位置。”申佚烧着粉回应她,待最后一丝余粉燃尽,申佚拍拍手上的浮尘转身去看床上躺着的少年。
此时的少年身上扎满银针像只刺猬,却是呼吸平稳,面色红润若不是双眼一直紧闭倒真像是睡熟了一般。云水戳了戳身旁的谢尧,低声问道“十六怎么样了?”
“刚在门外怎的不知道问一声,哦,光顾着聊...嘶..”男人话音未落腰间传来一阵刺痛,云水瞪着小眼传出无声的警告,没完了还!
谢尧揉着腰间被拧痛的软肉,老实开口道:“暂时控制住蛊毒蔓延,但蛊虫还没逼出来,要等缺的几味药到了才行。”
闻言,云水了然的点点头,看着男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又觉得好笑,下意识想替他揉揉,又碍于申佚在场,只得以手握拳掩唇低笑,谢尧看着她那得意的小模样就心里痒痒。
申佚默默看着眼前小动作不断的两人欣慰的同时又想到两人现下的处境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看了眼昏迷中的十六转而对云水道:“你去外头看看旬阳回来了没。”
谢尧看了眼申佚,拉着云水的小手不放,嘴里嘟嘟囔囔:“那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申佚闻言气的胡子一吹,没好气地瞪他“叫你去了吗,废什么话!”
云水低头浅笑,挣开谢尧的手转身走了。
申佚看着谢尧盯着门口消失的背影,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就来气,伸手拿过床上的靠枕朝谢尧砸了过去。
谢尧偏头躲过,喊嚷着,“干嘛呀,我招你啦!?”
申佚看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气哼哼地骂他:“浑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儿做什么去了,你明知凝儿身子有恙还胡来,也就是她纵着你!我问你,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谢尧抬眼看了眼申佚,“什么怎么办,我的人自然是要娶回家的。”
“哼··说的轻巧,我告诉你,我是断不会让凝儿给你做妾的!”
“谁说要她做妾了!她只能是我孩子的娘。”
闻言,申佚斜了他一眼,看他一副自有主张的样子忍不住蹙着眉头问,“你可是有甚好法子?”
谢尧哼哼着,“你们都不信我,凝儿有孕了也全都瞒着我,如今又何必来问我。”
申佚听他这么说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硬气的瞪了回去,“那是给你的惩罚,谁让你小子让人家受了那么大的苦,活该!”
“老头你也太偏心了,我也是你带大的啊!”
申佚不管谢尧的叫嚷,冲他摆摆手下了最后的通牒,“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今凝儿这身子已经拖不得了,再等着月份大了不好办,你赶紧想办法以妻礼迎她过门,做不到就莫要再纠缠了!”
谢尧垂头默默听完申佚的话收起一贯的漫不经心,冲着申佚郑重道:“我明白,我会尽快安排,断不会负她!”
申佚深深的看着谢尧,往日棍棒下的浑小子已经长大了,希望他能承担的起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云水这孩子前半生过的太苦,好不容易认了他,他断不会再让她深陷沼泽之地,手心手背都是肉,申佚不由叹了口气,道“莫要让我失望。”便不再多言。
云水同旬阳回来时申佚正在给十六施针,环顾四下谢尧已不见踪影,女孩看着床上冷汗津津的少年不由也替他捏把汗,她原想给申佚打下手,却被申佚以她身子不适为由撵了出去,看着紧闭的屋门少女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又暖呼呼的,心知申佚是关心她,便也不再坚持,径自去了药库将明日要用的药材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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