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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握住了凌霄的手,见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不又轻叹:“因为修炼者若有嫡子,自然分外珍惜。要不然,本朝这位小爷,也干不出那么多荒唐事。可若没有嫡子,自然更看重孩子的资质和能力……”
“夫君放心,这点见识,妾身还是有的。”凌霄点头赞同:“夫君这么做,也是想让孩子们兄友弟恭,各尽其才。”
容辉见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又问韵姐儿:“丫头,听见了吗?以后,我们家只有长幼,没有嫡庶。你和葳哥儿是‘灵山君’的长子和长女,以后要给弟妹们做表率。”
韵姐儿睁大眼睛,仰起小脸大大方方地应了声是。周氏会过意来:“听二叔的意思,是要立葳哥儿为世子……”不由看向趴在容辉怀里打哈欠的葳哥儿。
凌霄却不由头疼:“弟妹们……显然是在说自己……”轻咳了一声,见燕玲端进茶盘,起身接过,亲手捧给众人。
一家人商量起今后的打算,雪停才散。容辉还要和容光商量生意上的事,伸手相请,边走边说:“‘安远镖局’的收支用度全部从‘汇丰钱庄’走账,我们把好关就行了,利银让他们用作招募水手,维护舰队。海中珍宝无数,那些驻舰客卿也都是‘老油条’。逢年过节,少不了一番心意。”
“陆将军也传过讯息,说是抓海龟的时候,舰队受了重创,继续休整,暂时还不能盈利。”容光点头赞同,说话间走到了前寝宫门外,又问容辉:“那我们府上的用度,从哪里取,取多少。”
“封地内的税赋,除了供奉我们府下的客卿,全用作赈灾、养士、办学、固防、布阵……”容辉伸出手如数家珍:“听说阳都到赣州的直道修好了,收的买路钱用作养路之余,先还了欠账的钱再说。钱庄是要‘分红’的,不然其他的东家该骂人了,也办不大。‘一品堂’是上市商会,堂下的师傅们都占着份子,自然是要分红的……”说话间出了后门。
月下风中,他背着手走在雪中,听着那“吱吱呀呀”的踏雪声,权衡半晌才说:“我在南海捞了不少‘青头’,就拿些用不到的去‘一品堂’代卖,所得都归公中。再加上‘一品堂’每年的分红,怎么也够用了。再有结余,就给容雪炼丹。到时候我们留不留得主人,就全指望她炼丹的手艺了……”
凌霄跟在后面,见兄弟俩要长叹,便留绿衣带话给容辉。自己则先带着红袖回了西府后宫。珠环翠绕之间,看着空荡荡的香楠大床,不由叹了口气。
红袖闻音知雅,连忙上去铺床,悄声商量:“明妃,要不今晚,我陪您说话吧……”
“算了。”凌霄摇头婉拒:“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二爷过几天就会回来的……”红袖适时安慰:“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留住仙君。”
“留住……”凌霄不由冷笑:“侍寝是我安排的,我当然可以不安排燕玲,也有一千一万种手段把他留在我的床上,可又能怎样?这,只不过是个台阶。他喜欢上谁的床,是他自己的事。这些事,你不懂……”叹了口气,摆手招呼:“你们也去睡吧……”轻扬臂膀,一身锦衣顺着娇躯滑下,首饰从发梢脱落。那如缎如匹的秀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光影中晦明变化,华丽万方。
呼吸之间,她已一丝不挂,正要上床,忽听脚步声响,循声只见绿衣顶着积雪,撩帘进来,不由蹙眉。绿衣兴冲冲地说:“明妃,二爷回来了。”看见凌霄赤条条地站在面前,双颊乍红,连忙低头,就要退下。
“站住!”凌霄微愣。反应过来,低喝一声,沉下脸问:“不是让你安排燕玲侍寝吗?你怎么把人带回来了……”不由暗暗叫苦:“天呐,别人看见我在这种事上自食其言,该怎么看我……”
“我说了……”绿衣低着头老实交代:“仙君说您修为这么高,怎么也值半个月。黄姨娘十天,燕姨娘五天……”话没说完,寒气轻袭,锦帘对分,容辉乘风走进。
凌霄吓了一跳,抬手摄起地上锦袍,挡住身形,期期艾艾地喊了声“仙君”。可那一件红衫非但挡住春光,反而给那玲珑的曲线勾了一抹晕霞,更添风致。
“小鬼,就这么急不可耐?”容辉大步上前,顺势将那个小人儿搂紧怀里。躬下身横抱起她,顺势坐上了床沿。
绿衣涨红了脸,低下头汲汲退下。凌霄回过神来,见那个家伙还穿得整整齐齐,又羞又恼:“还要我服侍他脱衣不成……”白了容辉一眼,躬起身缩成一团。
“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容辉自鸣得意,偏要让她为自己宽一次衣。索性抱婴儿一般,一本正经地问:“我回来,你不高兴吗?”看拿着那一对娇怯怯的星眸,更觉得有趣。
凌霄实在拉不下脸去做别的,半晌才憋出一句:“仙君不在前面。怎么回我这里了……”
容辉大大方方地说:“你是我媳妇,我不回你这里回哪。”
“不要脸!”凌霄暗骂了一声,追着问:“那你还走不走。”
“你还赶我走?”容辉微笑反问,见她抿了嘴笑,接着说:“喊我一声好哥哥,我就不走。”
“当我是韵姐儿吗?”凌霄暗暗冷笑,正色询问:“什么时候走。”
“等你生孩子。”容辉信誓旦旦,又补充道:“一男一女,两个!”
“一个‘七步’,一个‘五步’,生孩子……你以为是过家家呀,还两个……”凌霄听得蹙眉,接着问:“那,江南的那个呢?”
容辉见她吃醋,不由喊了声“傻瓜”,低下头咬了她的耳垂:“凡是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吧,等你有了孩子再说……”含着她耳垂狠狠吹了一下,又问她:“自从你中了毒,‘小日子’就没来过,要不要紧……”
凌霄暗叹一声,摇着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那咱们先把身子养好,再生孩子……”容辉轻抚她后背,柔声安慰:“这种事得看缘分,你别往心里去。”
“想不想要孩子,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孩子,又是另一回事……”凌霄想到或许不能生育,心里又酸又苦,眼泪直往外涌。
“相信我,我们会有孩子的……”容辉一边安慰她一边躺下,顺手拉过锦被。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正武三年。凌霄传讯山门,接回了黄霁景安排在“燕妃阁”前面,晨昏定省。两个容雪同时出现在西府后寝宫中,差点把老两口吓晕过去。容辉连忙解释:“您没看错,她们都是您女儿……您就当多生了一个闺女。”
李蕃宁目瞪口呆,老太太顺过气来,一手拉着白衣容雪,一手拉着轻易容雪,先瞧了瞧两个人的掌纹,又盯着两人看了半晌,不由挠着头说:“难道我当年生的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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