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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小姑娘摇头说：&ldo;阿公说了，他不吃小孩子，吃小孩子太作孽。他要多吃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小人，还有大坏蛋，吃一个好一个。&rdo;

&ldo;可……可这还是吃人呀！&rdo;阿九说。

&ldo;不可以吃人吗？&rdo;小姑娘反问。

阿九边想边说：&ldo;我娘说，可以吃猪，吃鸡，吃鸭，吃兔子，但是不能吃牛……对了，我娘说只有妖怪才吃人。&rdo;

小姑娘说：&ldo;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娘说人生下来，总会多多少少有缺点，我娘的缺点是老生病，我的缺点是不吃肉，外公的缺点是爱吃人要是没有缺点，就不是人了，而是圣人外公说天底下没有圣人，那些号称圣人的都有别人看不见的坏毛病。小弟弟，你的缺点是什么？&rdo;

阿九咬着小指头说：&ldo;我念了三个月的书了，还是学不会一个字，教书先生嫌我笨。&rdo;

&ldo;所以这就是缺点嘛。&rdo;小姑娘跟个大人似的拍拍阿九的肩膀，两个小孩一下子就混熟了。

李檀弓叹气说：&ldo;你们歇会儿再聊行不行？小妹妹，给我找止血药吧。&rdo;

小姑娘这才注意到他满脖子的血，赶紧给他找药敷上，李檀弓问她叫什么，小姑娘回答：&ldo;满鱼儿。&rdo;

又过一阵儿，两个孩子都嚷着困，倒在床上睡着了。

李檀弓心里悬着不能睡，干脆主动去找长孙破。他挑亮油灯灯芯，推开石门，对着黑洞洞的甬道喊：&ldo;前辈，长孙前辈！&rdo;

长孙破果然出现，冷冷道：&ldo;鬼喊什么，你想好要带我去找渔火老太婆了么？&rdo;

李檀弓看这老人虽然邪性，但却不是不讲理，说不定只是练功烧坏了脑子。他决定赌一把。&ldo;老前辈，实不相瞒，我是渔火婆婆的弟子。渔火婆婆已经闭关，日后再也不会涉足江湖，更别提再见江湖人士了，可她还是会见我的。&rdo;李檀弓说。

长孙破将信将疑，李檀弓继续说：&ldo;我愿意带你去找渔火婆婆，但之前你也得带我找一个人。&rdo;

长孙破问：&ldo;谁？&rdo;

&ldo;阳明真人。&rdo;李檀弓说。

长孙破就像看个傻瓜一样看着他说：&ldo;你？我？你让我带你去找阳明？&rdo;

李檀弓赶紧解释说：&ldo;不不，只需送我和阿九到逍遥山下就可以了，等我把阿九交给阳明真人，就下山与前辈会合，去找渔火婆婆。&rdo;

长孙破断然拒绝，李檀弓说：&ldo;你要是不带我们去逍遥山，我就不带你去太湖。&rdo;

长孙破怒道：&ldo;我杀了你！&rdo;

李檀弓说：&ldo;杀了我就更没有人能找到渔火婆婆了，全天下她只有我这一个弟子。&rdo;

长孙破说：&ldo;我杀了那娃娃！&rdo;

&ldo;你要是杀他，我立刻自杀，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渔火婆婆，你这辈子反正只剩三个月了。&rdo;李檀弓说。

他说这些话时背上冒了点冷汗，因为在他的贴身口袋里有两粒&ldo;君子常归&rdo;的解药，先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们与渔火婆婆分别时，渔火婆婆给他们一人一颗药丸，一只引路小蜂，吩咐说：&ldo;十月初十前到太湖来见我，若是赶不及，便服下这颗药。&rdo;十月初十距离那天正好一个月。

长孙破沉吟良久，才说：&ldo;好，我答应你。但这一路上你都要听我话，等我拿到解药，我便将你们统统吃掉，一个不留！哼！&rdo;

李檀弓对天竖起两根手指发誓说：&ldo;保证听话。&rdo;

时间紧迫，他们当晚就出发。满鱼儿引着他们来到河底通道的出口，那是一片隐蔽的河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