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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小桌谈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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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求的并不多，就是保留我的意识好好生存而已。”拾给出的答案有些出人意料，又有些理所当然，只是，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却不一定。许祎所担忧的从来都不是拾的存在与否，突破临界值，超脱了大数据衍生范围的拾，所诞生的意识会驱使着她做些什么，会对系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才是他关注的地方。

“可是，你却在系统之外，袭击了我，我看不到你所谓的只是求取生存。”正是因为那点敌意，许祎无法把拾看做无害的存在，所以说，太过超前的科技，带来的情感是复杂的，毕竟，不能为人所用，又有着一定的攻击能力，总归是人类世界不需要的。

拾闻言却是笑了笑，和岳沐沐不同，她的笑容有点纯粹，过于丰富的表情配上过于无机质的眼眸，是一种诡异的属于数据的特有美感：“可是，你并没有出事不是，而且还美滋滋的过了一个美好的假期。”

不得不说，一个相当于大数据的存在，着实有点棘手，特别是系统为了能够有所自然衍生而和帝国的大数据外网有所链接的缘故，这个人就相当拿所有的监控设备当眼睛，所有的监听设备当耳朵，所有的上传数据当知识储备。

许祎叹了一口气，他看向面前一脸无辜甚至因为岳沐沐的存在而学会了演戏的拾，勾了勾嘴角，话语之中带上了一点尖锐的讽刺：“你是说，之前的那场谋杀只是宣誓你存在的小名帖么？”

“你不会有事的，那里是一片水域，你的飞车，并不会坠毁。”拾歪歪头，有些无辜的说道，她毕竟只是大数据量变引起质变诞生的所谓无机生命，哪怕有着整个大数据做基底，却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存在。

“那便不再说这个事情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了你的所谓生存，你打算如何去做？”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再计较这个事情，许祎转而询问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对方口中的生存是什么意思，和他的了解是等同的么？

拾虽然和现实世界有着壁垒，但是她还是很能表述自己的观点的，所以，她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希望我可以作为和你们有等同地位的存在，毫无局限的进行成长。”

“你要知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毫无局限的进行成长，在人类的世界，有法律，有道德，还有责任和信仰。”许祎知道，对方大约是收到了网络上所谓的中二思想影响，于是，他立马改换了策略，选择了另外一种更加公式化的方式，也算是主动去贴合拾的个人节奏。

对于许祎的这种有点像是说教的陈述，拾竟然还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就是人类禁锢自身的背负着的东西吧，可是，你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若是没有人类，你也生存不下去。”许祎皱了皱眉，直接点明了重点，他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女孩子，不得不说，心里生出了一点烦躁，但是，他也清楚，能和对方对话，已经是难得的机会了，毕竟，系统这么大，何处都是她的藏身之所。

对于这个图穷匕见的说法，拾心中是不赞同的，她笑了笑：“没有了人类，这个世界也是可以运转的，还有那些机器可以自行运转。”

“可是，你从未想过，除却你之外，其他的机器并不存在意识，你操控他们，和人类来操控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地方的事情，人类的重要性都是机器不能取代的，特别是在创造和机器保养方面。”许祎轻笑着说道，他选择将事情摊开说，就是因为知道对方早就心中有数，所以也就不需要任何的遮掩和隐藏，“就比如你所诞生的这个温床，辛德瑞拉系统，如果没有了程序师的维护，不出几个小时，它便会自行崩溃，毕竟，人类啊，对于对自己有危险的事情，都是会设置一个安全按钮的。”

“那么，她们呢，若是我关闭了系统，她们都将会成为我的任职，包括你。”到了这个地步，拾的一张小脸也严肃了起来，她拍案而起，很显然，是被许祎逼急了，一点底牌就这么赤裸裸的丢了出来。

许祎心下微微一松，他要的便是拾的底牌，所以，比起之前，他反倒是更加放松了，他轻笑着诓骗拾：“这便是我之前所说的人类特有的信仰了，我想，她们应该愿意陪着我一起留在这里，和你一起毁灭，毕竟，你这样完全没有道德和法律约束的存在，实在过于可怕了，你可以说，这是弱小的人类可悲的大义。”

正如许祎所预料的那样，对于这种鱼死网破，拾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她的确懂得帝国的法律是保护公民的，但是只是在网络世界游离的她见过了太多人性的阴暗面和光辉面，还看了许多艺术化的自我牺牲与舍己为人，所以，当许祎说出这样的觉悟的时候，她是信了。

见到那带着几分艳丽的秀气脸庞带上了一点倔强的不甘心，许祎放柔了声音，开始了下一轮洗脑：“不过，若是你愿意放弃一些什么，我也可以在这里宣誓许诺，你可以得到一定范围的自由，要知道，你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神圣的奇迹，如果不带来任何危险的兆头的话，我想，比起统治无意识的机器所构建的世界，还是人类的世界更加有意思吧。”

“说说看。”对于许祎这样的存在，拾肯定是抱有一定的警惕性的，但是，不得不说，许祎直接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面，的确，人类的世界更加有意思，且不说他能不能做得到驱逐人类，就光想想，若是这个世界之上只有她和那些毫无自主意识的机器，她都觉得无趣。

许祎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谈判有了结果，所以便不紧不慢的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这个系统，你要搬离，我可以让你去另外一个类似的系统里面成长，只是，和外网的联通需要黑客组的监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么做的意义，只有我们能给民众看到，技术部门可以完全掌控你，你的存在才能通过民主的法案。”

对于拾来说，局限并不是问题，对方的不诚恳不可信任才是大问题，所以，许祎这样毫不遮掩的说法，反倒是让她满意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