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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高山流水(第2页)

“曾经有,但现在没有了。如果你怕胜之不武,那么。。。”那人捡起地上的树枝,去掉枝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条。

“你想激怒我?”林汜的表情众人无法看到,但他颤抖的声音就像带着表情。“我不会再失手了。”

“怎么想是你的事。这就是我的剑。”那人并不理会。

“三尺七寸,玄铁打造,剑名‘无光’,万剑阁第八代弟子林汜,请指教。”林汜报得铿锵有力。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浑浊的眼神中仿佛露出一丝精光:“你师傅是?”

“你不配知道尊师的名讳”林汜,“除非,你打败我”。

那人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高兴,而是嘲笑,只是嘲弄的对象不是林汜而是自己,他将树枝横在胸前,比划几下,叹了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三尺三寸,杨树新枝,剑名,嗯,剑名‘青枝’,万剑阁。。。万剑阁已死之人,请指教。”

说道“万剑阁”三个字时,那人咬紧牙关,仿佛这三个字是他毕生从未遇见的大敌,这个敌人不在外面,而在心里。

“好,好,好”林汜连叫三声好“好一个已死之人。既然你已有觉悟,那就来吧。”林汜再不答话,他将手中的宝剑祭起,左手轻触剑刃,以鲜血在剑身上勾勒。“鸟飞云端,雁过留痕,未名剑出,平沙惊起”,仍然是这句口诀,仍然是“平沙落雁式”。

并不是因为林汜只会这招,也不是因为他最擅长,而是他要证明招式从来没有极限,即便他落败,也只是他学艺不精,并不是万剑阁技不如人。同门切磋本无关胜负,但叛徒除外,只有以死谢罪。为此,他蓄积了全身的灵力,以精血为媒介,要爆发出所有力量。

只见林汜抬起后腿,身体与两手平行,就像一只大雁,这只大雁突然握住眼前的利剑,如挥舞翅膀一样向前不住挥剑,没一道剑气都是一只飞雁,每一只飞雁都带来强烈的劲风,一只只飞雁组成雁阵,与中间的巨石相撞,巨石随即炸裂开来。穿过巨石,雁阵贴在地面向那人飞来。

眼见飞雁袭来,那人却不慌不忙用树枝在身前反复画着圆,如伴随琴音的舞蹈,忽然天空变得灰暗,原本细不可见的水分或从树枝中或从空气中或直接从广济河中飞来,凝聚成团在树枝周围化为一道道水流。

那人一扬手,一挥舞,水流炸裂开来,伴随剑气划出一道薄薄的水线向正前方扩散开来,广济河中腾起无数翻腾的水柱。随着离雁阵越来越近,水线越来越宽、越来越厚,在阴影下泛着光晕。

左右两股力量终于交锋,连续发出水流撞击金属“呯呯砰砰”的声音。不论雁阵如何冲击,在薄薄的水线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紧接着,水光斩断雁阵,直奔林汜而来,林汜慌忙将剑插入地面支起防护罩抵挡,但这条看似脆弱的水线硬是推着整个防护罩往后退,林汜的双脚和宝剑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印记,防护罩也渐渐失去光泽。

眼看就要顶不住了,林汜大喊一声,单掌猛击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吐在剑上,宝剑像重新获得力量一样发出耀眼光芒。他奋力向前一挥,终于将眼前的水线斩断。而水线就像瞬间失去力量,和着血液化为水滴,如倾盆大雨落在地面,将林汜全身浇个通透。

随着水线的消散,雨水渐渐消散。或许是由于雨水包裹的缘故,并没有扬起尘土。穿过那人的背影,玉泉真人、庄之寒和李欢终于能看到林汜的面容。只见他眼神坚毅,张开嘴笑着,丝毫不在意嘴角的鲜血,他将剑刃下垂,似乎要发动新的进攻。

尽管三人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但将林汜所有动作和表情看在眼里的那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伴随着微笑,林汜想举剑,他向前踏出一步,却发现头有些发晕,险些踩空,待调整好步伐和身形,他听到右耳传来声响,转头一看,广济河中的河水不知何时组成高三丈宽数十丈的波涛,波涛之中隐约可见一根脆弱不堪的树枝。

看到这一幕,林汜转头望向那人,眼神中充满惊愕,而那人双手相握,念诵法决“白露横江,水光接天,高山仰止,气凌万顷”,他的眼神中只有坚毅。

林汜笑了,他知道他败了,而且败得彻底。他张开双手,放弃了防护,任凭浪涛将他卷走。伴随着浪潮,他说道:“好一招高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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