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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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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秦廉九岁，五岁成孤。父母再养不起他，带他来此处赶集，给他点了碗馄饨后走了，将人赊给了面相憨厚为人真诚的小店老板。但小孩子天资聪慧，知道自家父母生活的艰难，抛下他也是没有办法，等父母走了，便一边大哭一边把一碗馄饨吃完，馄饨鲜甜混了小孩的眼泪变得咸甜，但仍是小小秦廉吃过得最好吃的食物。擦擦嘴巴，整理衣装，自告奋勇为老板洗碗打工还债。四年过去了原来的皮包骨头在自己努力之下变得白白嫩嫩，越来越有唇红齿白的富家公子模样。靠着一张巧嘴，不甘心只当小店的跑堂，是励志要吃遍百家饭，真正做到没有他不认识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没有他不能借宿蹭吃蹭喝的屋檐！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是小秦廉的座右铭，也是小秦廉唯一听秀才念过的诗词。娃娃虽然聪明，但是对与学习是丝毫不感兴趣，都什么人家的娃娃啊，天天捧着个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轻飘飘的玩意儿在一小破凳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还时不时跟个傻子一样，摇头晃脑，沾沾黑乎乎的液体画画弄弄，有这时间多和街头的老头学做糖葫芦多好，说不定还能讨一根来当零嘴吃。

路边并不雅观地蹲着一溜小娃子，避开行人的目光，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算是这镇上最不良的小群体了，毕竟大群体是乞丐但自从王家的人要来都被清理干净，地痞流氓也被官府先关进牢里好好照看几个月再说。

“大秦哥，你那句什么什么鸿鹄之志哉是什么意思呀？”小跟班甲

“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笨！”秦廉

“噢噢噢噢，对，大秦哥教训的对。那，那，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呀？”小跟班甲

“你们呢，还太小，啊，说了你们也不一定能懂。那么简单来说呢，就是本大爷我，不是这小破镇能留住的，哎。”秦廉

“哇，大秦哥好厉害噢！”小跟班甲

“嗯嗯嗯！对呀对呀！”小跟班乙

“你们听他吹，到晚上还不是得到你们谁家里去蹭饭！”作对丙

“哎，今天我还真不去。”秦廉

“怎么……？昨日还藏了半个馒头没吃完还是咋的？”作对丙

“哼，等爷发达了。你们这一个个信我的，我都给你们一人一个大元宝，那些酸我的，啊，好好等着吧，哎，看着大元宝眼馋死都得不到！”秦廉

“你！哼！等着就等着！今年冬衣你早些还到我家去，有种别赖着！”作对丙

王家庞大的队伍经过窄小的道路，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虽然是低调行事，装作是普通富贵人家出行，但今年队伍属实藏也藏不住的庞大繁杂。

小秦廉看着过路的庞大列队，胸有成竹地说：“今个儿就还你！”

不等其他小孩儿争论，小秦廉一个箭步便跳了出去，身影很快被这眼花缭乱的队列冲淡。

是夜，未入夏的天气，到了晚上还带着寒意，穿着黑色单衣的小秦廉在夜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蹲在一旁的小池边拿着从顾大婶家“顺”来的一小节煤炭，对着月光在俊秀的脸上胡乱的涂抹着。直到涂抹得看不出是个人样，才堪堪停手。

九岁的孩童蹑手蹑脚地靠近白天尾随的“大户人家”的后门口，偷偷摸摸地趴在门缝里观察门里的环境。

“怎么样？好下手吗？”

“还可以……咦？！你是（谁）唔？！”

朱天治一手捂着孩子的嘴，一手拦住孩子的腰，轻轻松松便把小孩抱到了就近的一棵大榕树上：“这里视野好，你觉得呢？”

后背被陌生的男人抱了个满怀，小秦廉动弹不得。男人温热的身子与这略带寒气的夜形成鲜明对比，当然也和小孩微凉瘦削的身子非常相衬。只能“唔唔唔”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叫什么叫？怎么跟个小娘子似的，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唔唔唔。”（臭流氓）

“哟，大半夜的打扮成这模样，想来偷东西啊？”

“唔唔唔！”（才不是！）

“噢噢噢，认错了是吧。”

“唔唔唔。”（神经病。）

“再骂我，就把你从这丢下去，那你可就成小肉饼了噢。”

“唔唔唔唔！”（丧尽天良！）

“说，小贼你来干嘛的。”

“唔唔唔！”（你倒是放开我，让我说话啊。）

“好吧。”说着放开了一直钳着小孩半张脸的手，把小孩撸了个转身，一张邪气又妖治的脸便是大大刺刺地怼着小秦廉，一时间倒是没法子油嘴滑舌了。

“怎么？还没编好？”

“不，不是。”

“那是什么？”

“我，我是个家境贫寒的孩子，但是……”

“偷东西也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