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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诺走路时脚步轻快,头上扎着的发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沈却见她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跟在后面问道:“心情这么好?”
“吃了甜的当然就好,我阿娘说这世上没有比甜食更能让人高兴的了。”薛诺说道。
沈却闻言愣了下,只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见薛诺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眉眼弯弯与他说话,他摇摇头轻笑,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这性子真跟小孩儿一样。
薛诺将食盒放在身后提着,一边问道:“公子,咱们既然不走要留在祁镇,那你想好怎么对付那个徐立甄了吗?”
沈却“嗯”了声。
薛诺追问:“那公子要怎么做呀,要不要我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沈却失笑。
薛诺脚下没停,扬了扬下巴轻哼了声:“公子可别小瞧我,我能帮你的可多了。”
“我虽然没有公子厉害,可有些事情公子指不定还不如我呢,就像那天在巷子里公子不也着了我的道?”
她没遮掩自己的恶劣,只眯着眼笑,“我是烂泥里爬出来的,所以最知道人想使坏时什么手段都能用的上。”
“公子是好人,又有自己的讲究,所以你那些招数只适合对付讲规矩的好人,对坏人是没用的,而且我要是公子,明知道徐立甄几次三番对付我,又找我家里麻烦。”
“那别管他来祁镇是干什么的,我肯定都会先坑他一把。”
沈却见她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想起薛诺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却能敏锐察觉到陶纪送来的消息不对劲,拦着他离开的事。
梦里头已经成年的薛诺本事不比徐立甄差,坑人更是一坑一个准,那京中权贵就没几个能逃得过的。
如今她未涉京城,也还没遇到梦里那些事情,可某些本能好像依旧还在。
他突然就生出些好奇:“你说说你想怎么对付他?”
薛诺歪着脑袋想了想:“是我的话啊,我就先拿下了扈家,再拿下陶大人,挖个坑等着他来,颠倒黑白坑人的事情又不是只有他能做,咱们也照样可以。”
“公子之前不是说,徐立甄来江南是巡盐的吗,扈容的黑矿就是采盐的。”
“咱们大可以说他是跟扈家的人勾结开了黑矿,被公子恰巧撞破所以才急匆匆赶来遮掩,再说了,公子难道不觉得那个扈容跟扈夫人死的太巧了吗?这分明就是被灭口嘛。”
“指不定真是徐立甄让人干的。”
沈却听着薛诺絮絮叨叨的说着,刚开始还觉得好笑,可笑着笑着,神情就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脚下一停:“你听谁说扈容那个黑矿是采盐的?”
“就衙门里的人啊。”
薛诺说道:“前两天公子带我出去买书的时候,不是顺道去过一趟衙门吗?”
“你去见陶大人的时候,我跟门口的衙差瞎聊了几句,给了他几块罗叔的点心,就听他说扈容跟人合开的那个黑矿本来是采铁矿的,可后来发现地水出卤,就开了几处盐井变成了采盐的。”
“那个衙差说他之前查案的时候去过那黑矿一趟,那盐井出盐可高了,就那一个地方的几个井头就能比得上别处好几座盐矿了。”
薛诺像是压根不知道她说的东西有多重要,只朝着沈却道,
“公子你想啊,那盐多贵啊,那么几处盐井光是扈家哪能吃的下,运盐卖盐都得有人吧,咱们就先赶在徐立甄来之前把那些人都抓了,回头就说那盐矿是徐立甄的,坑他一把。”
沈却没听着薛诺明显拙劣的算计,反而全部心神都在盐井上面。
之前陶纪三番两次地找他,今天过来时更是神色惶惶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他想要求着他帮他在监察御史面前说话,也想借着他出头扛扈家的事情。
沈却虽没答应,却也好几次询问过扈家的事,可是陶纪从来没告诉过他,扈家那矿居然是采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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