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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骇浪（第2页）

“好。”辞致笑弯了眼。

掌柜听了慕苏的话，就知道自己亲自接待她们不亏，他看了看辞致体型，支使手下小厮去旁边取下两套裙装：“这两套成衣很适合这位小姑娘。”

“先买下吧。包起来。”慕苏这时候才发现容染站在这店铺内一面大开的窗边，脸色不太好，礼貌道，“劳烦掌柜带我妹妹左右看看，她若是有喜欢的布料便记下来。”

“姑娘客气了。”掌柜听她这话，笑得合不拢嘴，转而问辞致，“小姑娘，请跟我来。”

辞致含着糖看了看慕苏，慕苏向她笑笑，“去吧，我去看看你阿染姐姐。”

辞致乖乖应了，慕苏这才放心的去找容染。容染皱着眉头，抿着唇，眸光凌冽冰冷，慕苏心里一紧，来到她身边：“阿染，怎么了？”

“……师尊。没什么。”容染这才回神，勉强笑了一下，看了窗外一眼，又抿紧了唇。

慕苏显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窗外恰好是一处茶摊，坐着不少茶客。繁华闹市，人声嘈杂，慕苏自然不会展开灵识去听取无用的闲谈，但是顺着容染的目光，慕苏看见了几个筑基期的男性修仙者，清楚地听取了他们的对话。

他们的对话正在兴头上：

“你说得没错，慕苏不就是靠着上官龙越的支持？没有上官龙越的天材地宝她怎么可能进阶这么快？现在她实力大涨，上官龙越满足不了她了，就把上官龙越一脚踢开。”

其中有个男的，也不知道听出了什么，猥琐的笑了起来：“恐怕她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吧？就算上官龙越被她掏空了，也总有人愿意接盘的。”

“你这话说得。都说她是大美人，要是我有那个本事能一尝佳人，别说接盘，就是献上所有宝物也值得啊。”

慕苏微皱了眉头，看了看那边几个男人的服饰。一个穿着赤心门红蓝相间的服饰，另两个人，一个蓝衣一个红黑衣服，看不出门派，他们说完话，各自会意地大笑起来。

容染眼神一暗，左手指尖阴阳鱼咒印虚空一绽，那张桌上的茶杯迅速结冰，而后碎裂爆炸分出数道冰渣糊向那几人。那几人触不及防，只能手忙脚乱地挡了，但冰渣带着灵力，仍然划伤了他们的脸。

“阿染？”慕苏按住了容染的左手。

容染抬头看向慕苏。她迅速掩去自己的狠厉目光，但眼睛仍然因为发怒而发红，咬着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师尊，请不要拦我。他们话说得这般难听，我要教训他们。”

她气急败坏，但仍不忘简单地评估了一下敌我实力：阴阳鱼咒印自带强力法阵，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以有特殊加成的功法修炼；而这三个人里，两个筑基中期，一个她虽然暂时看不透，但是可以大致判断为筑基后期。

即使慕苏不出手，凭她一个人也能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既然敢说出这些话，就该好好受些教训才行。

“普罗大众，总是如此，阿染莫要为此脏了手。”慕苏云淡风轻。

慕苏这个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容染心中更觉愤懑不平，脸色难看：“他们之前甚至……甚至说您是靠着床上功夫才当上峰主之类的话。师尊，您不能放任这样的谣言传播下去。”

慕苏却低低笑了，温声：“逞一时口快罢了。除却零星几个真切关心你的知己好友，绝大部分人都只能受他人言论操控，人云亦云，这一时惊艳于你的美貌，当你的完美形象破灭，下一刻便能对你说出世间最恶毒的污蔑和咒骂。”

上一世自己和上官龙越解契之后旁人或真或假的同情和真实的嘲讽，堕魔之后修仙者阵营对她的诅咒和污蔑……惯于隐藏气息游历世间的她听得实在是太多了，她若不是看得开，不在意，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容染知道慕苏说得很对，毕竟她上一世不就是利用这一点来针对慕苏的。但现在想来，谁又能说得清魔念入魂之苦与身败名裂之苦，孰轻孰重？

慕苏看得透彻是好事，却让她心里却觉得十分难受，难受中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她之前就有所感觉，慕苏这个把自己剥离到红尘万事之外的超然态度，说是看透，不如说是无情无义。

可是慕苏才千余岁，这个年龄在修真者里和凡人中的二三十岁差不多，她这般处事心态，究竟从何而来？

慕苏见她不说话，继续道：“为恶者行一善立地成佛，为善者怀一恶万劫不复，若我有何举动不够妥当，不喜欢我的人便可落井下石，传播谣言。而后谣言越来越扭曲，不少人更是明知是谣言，仍会私下作取笑之乐。”

“阿染，我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修真者，得不到所有人的喜欢，真正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活得够久，看得够开罢了。”容染已经和慕苏差不多高了，慕苏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安抚道，“随他们说便是。我都不气，你也莫要为此气急，为我担心。”

容染身子微僵。

慕苏都不气，她究竟为什么气得简直要发疯？

有什么思绪在容染心里一闪而过，掀起阵浪，但是她绝无勇气深想。

她神色郁郁的看了看慕苏，掐灭了自己某个离经叛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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