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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大禹体贴的目光看着夏耀,“你是不是没睡醒啊?过来,趴我腿上再睡一会儿。”说着把手朝夏耀伸过去,想把他搂过来。夏耀闪开了,“我不困。”算了……夏耀暗想,来来回回磨叽反而生事,看宣大禹这样也没往心里去,那就这么着!92免了!早上七点钟,车开到了目的地,司机的问话叫醒了昏睡中的两个人。“有具体的街道门牌号么?”夏耀迷迷瞪瞪地摊开纸,仔细看了一眼,说:“上面没写。”“下去打听一下!”宣大禹说完,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村子里一片寂静,除了几个早起的老人在遛弯儿,那些州熬到假期的年轻人几乎都猫在被窝。宣大禹目光四处学么了一下,最后朝一个老太太走了过去。“奶奶,麻烦我想问您一下……”宣大禹还没说,老太太就指了指耳朵,暗示自个儿耳朵不太好。宣大禹只好笑着点点头,给杵着拐棍的老太太让路。夏耀拦住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礼貌地问:“叔,我想打听一下,王治水家住在哪?”“王治水?我们村有这个人么?”中年男人一脸迷惑。夏耀又看了一下纸,说:“哦,他爸叫王开财,他妈叫李春青。”一听到这两个名字,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那是一种极力不自在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夏耀。“你是谁啊?你找他们干嘛?”夏耀解释道,“那个……王治水是我一哥们儿。”男人直接一挥手,“我不认识他们家人!”说完果断闪人。宣大禹好不容易逮着一今年轻人,本以为他肯定认识王治水,结果一提起王治水的名字,那人露出和中年男人一样的表情。“有这个人么?没听说过啊!”宣大禹暗示了一句,“他妈叫李春青。”年轻人呵呵一笑,那种不愿意多说的冷笑,麻利儿转身进了自家院。”后来夏耀和宣大禹又问了好几个人,结果不是不认识就是对这些名字讳忌莫深,好像认识王治水的家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侮辱。“草,瞧这人缘混的!”宣大禹啐了口吐沫,“真是什么家养出什么样的杂种来”夏耀说:“要不咱去他大舅家问问?他大舅家比较好找,就在这个村的最北头。”“成,走!”宣大禹和夏耀走了很久,途中经过一片果园,就是王治水他大舅承包的,夫妇俩就住在果园里的一间平房里。“有人么?”宣大禹敲门。一个正在刷牙的中年妇女走出来,问:“你找谁?”夏耀用无敌亲和力的语气朝中年妇女问:“您是王治水的舅妈么?”本来,这个妇女眼神是温和的,在夏耀提到,‘王治水”三个字只有,这妇女的目光瞬间冷淡了很多。“你们想干嘛?”“呃……”夏耀解释,“我们走过来找王治水的,不认识他们家,想问问您。”妇女说:“我们家你都认识,会不认识他们家?”“我们真不认识,我们……”“不知道!!”简单粗暴的一声回执,门砰的一下在夏耀和宣大禹的面前关了。夏耀愣在门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刚要抬脚离开,又听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的一声怒喝。“爱问谁问谁去!”宣大禹差点儿冲进去和那男人干一仗,幸好被夏耀拽住了。“吊样儿!”宣大禹恨恨的。连夏耀这种笑起来男女老少通吃的帅小伙,都能被他家人贬斥成这样,可见得有多大仇啊!此时此刻,夏耀和宣大禹意识到了,王治水的家肯定有问题,想借着村民的力量找到是不太可能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去村委会。,到了村大队,出示了一系列证件后,那的干部才好心给他们指了一条路。临近中午,两个人才找到王治水的家。其实他们已经从这里晃过无数次了,只不过是没意识到而已。夏耀简单地扫了一眼,单看住房条件的话,在这村里就算是一般人家,也没自个想象的那么穷。宣大禹敲门,迟迟未有人回应。“应该是没在家。”夏耀说。两个人又在门外等了一个多钟头,路过的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就连一群打闹的小孩都对他们指指点点,恶笑不断。,夏耀禁不住感慨王治水内心的强大,如果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早特么疯了!邻居的大婶大概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好心提醒。“他们家已经好几天没人住了,你们等也是白等。”夏耀问,“人呢?”“我听那边几个老太太闲扯,说是这家妇女住院了。”大婶所谓的妇女应该指的就是王治水他妈,夏耀立刻朝宣大禹投去一个会意的目光,我就说,肯定得有点儿苦衷,不然谁干那档子事啊?“去了医院也是作!”大婶跟着补了一句,“白瞎那份钱,早死早积德!额……夏耀嘴角抽搐两下,这家人到底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后来夏耀和宣大禹给大婶买了些年货送回家,才算从她嘴里套出一些闲话。原来李春青和王开财年轻那会儿都是喇叭班的,也就是当地的革台班子,十里八乡丧葬都叫他们去唱。王开财专门唱反串,李春青是跳脱衣舞的,而且是脱得一丝不挂的那种,这在过去的农村是非常喜闻乐见又伤风败俗的一件事。”那女的可不要脸了,常手在外瞎勾搭,生了个儿子也不知道谁的杂种,两三岁就被她拽着上台表演杂耍。她婆婆活着的时候,成天被她虐待,你都不知道有多惨,我在这院老听见那老太太哎呦妈哟地哭喊,那眸子我都快成精神病了我!”“你知道那老太太怎么死的么?上吊吊死在孙子房间门框上了!那孩子就是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哄大的,最疼这个孙子,那得多大从仇才能这么折腾孩子啊?”夏耀完全无法想象,有一天早上他醒来,看到自己的至亲吐着上舌头吊死在门口的情景,那简直就是对生活希望的扼杀啊!大婶又说:“后来王开财跑了,李春青落了一身的病,她那屋那个味儿啊!哎呦,有时候飘我们院来,能把人熏死。那孩子也常年不着家,他妈病了他也不回来看看。要我说就是李春青就是活该,报应!”大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好像积掼了很多年的憋屈,阀门一开就止不住了。一直到暮色降临,宣大禹和夏耀才拖着疲惫的一颗心往回返。长长的一路沉默,夏耀终于开口。“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惯偷,你想啊,他打小学杂耍的,手脚肯定利索。”宣大禹脸色变了变,语气已经没有来之前那么有力了。“你没听那个大婶说么?他和他妈那么大仇,偷钱不一定是给他妈看病,说不定是自个拿来吃喝嫖赌。”“这就不关我的事了。”夏耀只问一句,“你还追他么?”宣大禹绷着脸说:“看在他奶奶的份上,免了!”夏耀总算松了一大口气,事情算是基本弄明白了,心里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算是放下了。毕竟这个世界乒有那么多人,每个人都会有各种坎坷磨难,也会有自我保护的方式。同情心是施舍不过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还对方一份尊重。宣大禹一把将夏耀的脖子揽过来,嘴里的烟雾呛到他的鼻息间。“不‘追,他,改追你怎么样?”夏耀募的一顿,而后用胳膊肘硬生生地将宣大禹撞开。“滚犊子!”宣大禹笑着跌靠在座椅上,说:“我发现你现在时不时冒出一句东北话。夏耀直接眼睛一闭,不再搭理宣大禹了。第二天,夏耀在单位补了一天的觉,晚上回到家精神了。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看到上面的未接来电,嘴里呕摸出一丝甜味儿,美不滋的拨了过去。袁纵正坐在老家的炕头抽烟,看到号码,眉宇间浮现不易察觉的喜色。“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夏耀敛着笑说:“看看你还活着没。”袁纵掸了掸烟灰,没说话。“在那怎么样啊?”夏耀问。袁纵就一个字,“冷。”夏耀哼了一声,“你丫也知道冷了!”“我不冷,我是怕你不知道我冷。”夏耀嘴里的笑没憋住,荡漾了出来。袁纵感觉到夏耀的情绪转变,忍不住问:“今儿你态度怎么这么好?”“好么?”夏耀矢口否认,“我一直都这样啊!”“又干什么坏事了?”93兄妹唠唠嗑。“我能干什么坏事啊?再说了,我干坏事也轮不着你来管啊!”“那你想让谁管?”袁纵沉声质问。夏耀嘿嘿一乐:“自我鞭挞。”“真鞭挞了么?”夏耀差点儿让袁纵绕进去,幸好反应快,直接驳了一句。“我又没干啥坏事我鞭挞什么?”袁纵低沉沉笑一声,他这么说无非就是逗逗夏耀,他对夏耀实打实的放心。在他心里,夏耀就是表面上招人实际上特乖的一个小孩。能让他操心的事无非就是吃点垃圾食品,偷摸在被窝里搞点儿小动作堆……还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夏耀问。袁纵说:“没干什么,把老家收拾收拾,重新装修一下。”“装修干什么?”夏耀突然紧张起来,“你还打算待在那不回来了?”“不是,房间空着太久,不归置归置没法住了。就是换个墙纸,装了几盏灯,又重新安了暖气。”“哦。”夏耀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袁纵心中热流涌动,忍不住开口。“想我了没?”夏耀此时仰躺在床上,两脚朝天,两条大长腿在墙上划出两道绷直流畅的线条。听到袁纵的问话,手不由自主地贴在了裤裆上,连他自个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一动作。“我想你干什么?”夏耀嘴硬,“我身边那么多朋友,哪个不比你招人待见?”袁纵刚要开口,袁茹从外面进来了。“好冷好冷。”一进屋就直接脱鞋上拖,直奔炕头而来,将盘踞在那里的袁纵使劲推开,自个裹着一件大厚棉袄蜷在那。棉袄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个,像个臃肿的大球,只留下一张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倒也有几分可爱。夏耀见袁纵一直没说话,又问:“那你想我没?”“你说呢?”袁纵反问。夏耀抠了抠肚脐眼,把自个痒得直乐。“我哪知道?”袁纵毫不介意某个女汉子的窃听,直言不讳地说:“特别想你。”这四个字,语气上听起来太气沉稳,平平淡淡的,实际上内里波涛澎湃,醇厚深邃。袁茹不知道有没有读出其中的腻腻歪歪,单纯从字面上来感受,就已经让她这个被亲哥训斥了多年的苦妹子饱受打击。“哥,你给谁打电话呢?”袁茹问。袁纵没理他,继续旁若无人地和夏耀聊。袁茹稍一想便得出答案。还能有谁?她心心念念的男神呗!一想到这,便更是捶胸顿足,心中好一阵矛盾厮杀。妈的,这点儿便宜全让你们俩人互相占了!夏耀又朝袁纵说:“那天……我真生气了。”袁纵都可以想象到夏耀此刻撅着嘴的模样,特别戳他心窝,语气无法自控地温柔下来。,“你真要送我,我可能就走不了了。”袁茹用手揪着棉袄的前襟,一副心绞痛的表情,尼玛要不要这么挑战我的底限?她一直觉得袁纵是超凡脱俗的,根本无法想象他的脸乒会出现男人恋爱时共有的专注和柔情。现在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呈现,简直就是对她这种活在铁血政策二十多年来的一种羞辱。,于是,她又冲到了袁纵的手机旁。“夏耀,我告诉你,我哥在这边有个老相好,他之所以不回去……”袁纵的手永远都比袁茹的嘴快。“我已经挂断了。”袁茹冷哼一声,酸溜溜的语气说:“你刚才打电话那样儿……真傻!”袁纵毫不在意,直接大手一指,语气变回了惯有的冷厉。“回你屋睡觉去!”“我就不走!”袁茹没好气,“今儿我就在你这屋睡了!”“随你。”袁纵自个摊开被子先躺了进去。袁茹沉着脸在旁边坐了片刻,气哼哼地回到自个的房间,真的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直接铺在袁纵的旁边,脱了衣服就躺了进去。房间的灯被关上,袁茹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袁纵轰他,心情莫名的变好了许多。“哥。”“嗯?”“我想跟你唠唠嗑。”“说。”袁茹一条胳膊支起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袁纵,一副没憋好主意的表情。“你和夏耀干过那种事么?”袁纵反问,“哪种?”袁茹嘿嘿一笑,把手放在炕沿上来来回回蹭,“就这种。”“没有。”袁纵说。袁茹不信,她猜袁纵就是碍于面子不肯说,于是又操着肉麻的?吻继续打听,“夏耀身上到处都那么白么?汗毛多么?我感觉他皮肤特好,是不是摸着特滑溜?”袁纵这几天本来就有睡眠障碍,睡觉前得先清空脑子,结果袁茹还一个劲地给他往回蹇。刚飘出的影像又被无情地回收,袁纵满脑子都是夏耀那白滑细腻的皮肤,手上就像长了虫子似的。袁茹又说:“我觉得夏耀臀型特别好,好多男人穿裤子都撑不起来,夏耀那老是裹得满满当当的。哎,你有没有掐过夏耀的屁股?是不是肉特厚,手感特好?”袁纵恨不得把夏耀的屁股切下来一半捎过来。袁茹还不依不饶地追问,“哥,夏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那么冷么?”其实,想起夏耀窄窄的眼皮微微眯着,毫无防备地朝自己撒欢,这才是袁纵最招架不住的,也是折磨他最深的。终于,扭头回了袁茹一句。“你是在午夜色情热线干过么?”袁茹反应过来之后恨恨的在袁纵被子上捶了几下。袁纵还了她俩字。“睡觉!”腊月二十七这天,夏任重再次回到家。宣大禹和彭泽两个人过来探望伯父,夏任重见到两个孩子特别高兴,亲自下厨,留两个孩子在家里吃饭。“大禹啊!你父母在那边怎么样?”夏任重问。宣大禹说:“挺好的,今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代他们给您拜年。”“哈哈……”夏任重一阵爽快的大笑,“那你呢?”“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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