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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节 论剑会（第2页）

陈伟点头承认：“不错，货币的发行对一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但却不应该完全由官府或是王廷说了算。当然更不能任由私人把持，无论是少数几个个人还是什么特殊的商行，或是私人的银行。我想这里面的道理吉老板很清楚吧？”

吉和煦坦然一笑回答：“这是自然，小人家经营钱庄数代，如今也算是小有身家。虽然每一代人都为家中积累了不少财富，不过为我们打下基础的是小人的曾祖。当年他老人家给后人留下过一句话，告诉大家为什么他会做这银钱生意，不知道殿下可否知晓？”

陈伟微微一笑问道：“吉老板说得可是，天下最挣钱的生意有三种，概而言之就是两白一黑这句话？”

吉和煦说：“正是。这一黑指的是药材，而两白中的一白是指盐，另一个就是银钱生意了。太爷爷曾说，靠吃五谷杂粮为生，这世上的人总免不了要生病。神天教的灵丹妙药虽然神妙，但多数百姓却使用不起。人有病总得治，而再好的大夫也离不开各种药材，所以药材生意永远也少不了。哪怕是公平买卖，这药材也是利润极高的生意，更何况那些赚黑心钱的药贩子了。而盐虽然是寻常调味品，但没有它人就活不下去。可是一个郡国里产盐的地方就那么多，所以贩运食盐是必有之业。由于食盐是百姓的必须品，而且还是消耗品，这盐业有利可图自然不难理解。要知道在青山国还好，官府对盐业抽税不高，也允许私人制盐，我们的百姓都能吃得上盐。但在其他地方，食盐都是官府*，抽税也是更高，所以盐业的利润就更加可观。”

陈伟这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但是银钱生意更是*。”

吉和煦承认：“不错，这银钱生意和寻常的买卖不同，一旦周转顺畅之后几乎不需要多少自己的资金却可以赚取大量的利润。我们拿去放贷的钱来自于存户，虽说我们会给存户发利息，但要比我们放贷的利息低不少。钱*我们便拿到了其中的差价，这就是钱庄如何赚钱。可是开一家钱庄需要多少投入呢？其实非常少，一家店面、几名熟习其中运作的掌柜，还有若干伙计和护院就可以了。如果在治安好的地方，甚至只需要一两名护院充充门面便好。但即便是一家中等钱庄，每年经手的银钱往往都会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贯。就算只有半成5%的利息差价，每年都能有几万贯的入账。更何况现在钱庄业所抽取的利钱差额要高得多，不少运作良好的钱庄堪称日进斗金。”

陈伟说：“这正是我想插手金融业的原因，利润丰厚啊！”但接下来他的话锋一转：“不过现在钱庄的运作方法并不理想，整个行业的弊病太多，银行业可不能这样运作。比如说你们定的贷款利息太高了，据我所知年利息三成是最低的，多数都是五成上下，高的甚至能超过十成而且还是利滚利。”

吉和煦回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放贷虽然回报丰厚，但风险也不小。有时候有些不法之徒会行骗卷款逃跑，而正经商人也难免会经营不当，甚至赔得倾家荡产，每当这时我们也都是损失惨重啊！”

陈伟说：“这正是为什么我要建立银行系统，我希望将来青山国的金融业变得更正规化。并且金融业的规模也要扩大，至少要是如今的上万倍才行。当然在这之前我们首先要制定一系列的金融运作规则，而且还需要制定相关的监督法律和规章才行。不过一旦银行业有了青山国法律的支持和保护之后，这样高的贷款利息我是不可能再接受的了，一定要大幅度降低。具体应该定多少不太好确定，而且也不可能是一成不变，但我有以下几个想法……”

就这样众人越谈越是投入，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这次会谈一直到子夜才落下帷幕。但即便是会议结束之后，这些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商人们还是处在异常亢奋的状态。他们虽然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次会谈在以后会对无上圣朝天国有多大影响，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而后来这次小千城会谈被称为第一次天国金融会议，尽管这次参会的还不足百人。

多年后跨星际金融巨头，星路金融联合体的执行总裁吉和煦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到：……当年第一次金融会议的时候，除了陈伟之外参加的都是些小生意人。而如今那些小生意人，除了李星玉以外都是当今金融业的大腕。在会议上陈伟他那时还是青山郡国的王世子曾说：“他希望我们能把金融业的规模扩大上万倍。”我那时只觉得陈伟太过疯狂了，这放贷子怎么可能有那样大市场？我当时觉得陈伟可能并不太了解钱庄业的运作和规模，所以都是想当然而已。到后来我才明白我错得多厉害，不说别的，就单是我们这个星路金融联合体的规模就要比当初整个天国的钱庄业大上百万倍。但我们这个金融联合体也不过是如今银河系中头一百大的金融机构之一罢了。而且如今我才知道金融业对整个人类的发展有多重要，如果没有它大概也没有如今的……

在会议结束之前，陈伟让诸位将来的金融巨头们跟陈建修和陈璞瑜见了面，然后才宣布散会。但会后陈伟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召集了自己手下的高级侍女在书房开会。还没等陈伟发话刘云嫦就问：“殿下，您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些放贷子的奸商？而且还要专门制定法律来保护他们放贷？”

陈伟摇头说：“云嫦不要这样叫他们，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吗？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而且如今钱庄的高利息也不完全是他们的错，青山王廷的错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少。我们要发展工业，发展青山国的生产力，自然也需要比以前更灵活和有效的金融业。像如今这样的小农经济型的交换模式是无法满足我们的需要的。无论是工业还是矿业、商业，甚至是更发达的农业都需要效率更高的金融业。将来这些银行会是新型金融业非常重要的一环，而且我不认为这种事的具体运作应该交给官府来办。因为青山国的官府也有不少问题，并且我也不太信任官僚思考问题的出发点，更看不上他们的工作效率。”

“殿下也不愿意赋予官僚太多权力吧？”李月兰补充道。

陈伟承认：“确实如此，所有掌握权力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去滥用权力，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分权，或是减少官僚手中的权力可以降低滥用权力出现的几率和破坏力，但并不能彻底杜绝这类事情发生。我觉得让官府来监督金融业，比由官府直接经营要强。当然也不能任由金融业彻底自我发展，不然也是一种灾难。立法和执法的任务将来就会由参议、长老和法院系统来完成了。但我们还需要有另外的监控机构，月儿，婉儿我需要从你们手下抽调一些人来建立这个机构，就叫它青山国特勤局吧。”

王月儿有些惊讶地问：“殿下打算为此专门成立一个独立的情报机构？”

陈伟点头说：“不错，你们两个需要兼顾的方向已经太多了，而且对金融界的监控和监督是一个非常复杂和劳心的事情。再说我也不愿意给暗部和刺部太多的权力，不是我不信任你们两个，而是我不信任这种机构。除此之外将来我还需要特勤局去调查可能出现的伪钞，虽然近期不太可能出现伪币，但将来大家知道这种青山币的作用后肯定会有圣帝血脉去琢磨这事。而且将来还会有些事情不适合由暗部和刺部来办理，所以可能还会给特勤局一些其他的任务。”

彭婉儿有些失落地应道：“奴婢明白。”

陈伟用有些玩味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彭婉儿之后问：“婉儿是不是很喜欢如今手中的权柄，以前青山国的侍女手中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就连杨侍宫也没有。”

彭婉儿听到这话后不自主打了一个激灵，有些慌张地答道：“没有，奴婢并不是贪恋权柄。奴婢的一切都是殿下赐予的，婢子只是您手中的刀。”

陈伟叹了口气说：“婉儿，我有些失望。你跟了我这么久，也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希望你们都对我无条件地服从，这和我的向往背道而驰。婉儿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彭婉儿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说：“殿下是希望改造这整个天国，让天国中所有的百姓都过上更安全更美好的日子。您不希望未来的天国中再出现一群不受任何管制人。”彭婉儿并不蠢，她细心一想便明白过来陈伟为什么会失望。她娇容惨淡地叹道：“婉儿有负殿下期望，看来不该由奴婢来掌管刺部。”七八中文更新最快^

陈伟轻轻摆了摆手说：“婉儿这话就太过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们这群人最初的目的。我们造这天国的反是为了消灭不公和暴君，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暴君，不要忘记我们的本心。”

这时彭婉儿脸上现出滴滴冷汗，但她看上去却像想通了什么。只见她微笑着对陈伟躬身行礼道：“多谢殿下，婉儿从今往后一定会牢牢守住本心。”

陈伟认真地回礼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婉儿你不过是一时迷惑罢了，谁都免不了出这种事。我也希望假如我将来迷失了本性，大家也能尽力把我引回正道。”

屋中的众位侍女赶紧说：“殿下言重了。”

陈伟轻轻摇头回道：“并非如此，我有几分斤两，自己心中有数。”

这时李月兰伸手轻抚陈伟的后背安慰道：“殿下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都会的。”

“谢谢你。”陈伟感激地说。他叹了口气后问：“特勤局的事情就这样定了，大家还有别的事情吗？”

此时一直没有发言的陆雯说：“就是后天要举办的论剑会了，许指挥使来说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就是不知道殿下还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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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虽说写到这节的时侯，美联储和其他西方央行的缩表reducebancesheet还没有开始。不过本书的时代背景是设定为不远的未来，所以不得不插入一些这类情节来增加真实感。笔者对西方央行现行的货币政策整体持悲观态度，认为等到缩表带来的严重后果显现出来之后理论上应该是在缩表正式开始的两年之后，全球金融界都会受到非常剧烈的冲击。同时这种政策会造成世界性的贫富差距大幅度增加，甚至不少中小国家会因此陷入长时间的政局动荡。但这些毕竟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笔者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是这种发展趋势，而且希望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发生全球金融灾难这自然是皆大欢喜，本人也希望这一切最终都会被证明是杞人忧天。假如是那样就当本文的背景环境都是一个和地球现在极为类似的平行世界吧。如果读者有兴趣，可以试读一下鄙人所写的短科幻《秩序》，这篇短文是描写国际金融市场崩溃后的样子，不过是按最坏情况下的虚构故事。可是看到近期的一些来自美国的新闻后发觉，似乎这些虚构也不是那样离谱，不过还是希望不会发生此类事情。链接如下：http:omchapter273573434246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