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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算子知言画上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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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四人南渡汉江，回了江南境内。

一路到了泱城，此城地域辽阔，乃江南关口大城。当今六合年间出城入城倒无过多严苛，在城门处简略查了身份，四人便入了城中。

泱城中商贩居多，边境处的城中大多如此，大量货品来往，不过有商即生争斗，不少侠客在城中收钱卖命，鱼龙混杂。

一入城门，四周不少乞丐见几人穿着打扮不俗，拿着破碗拥来，出生大家的马迟对此自然是冷眼不理，另一边的梁尧、澹半淮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年给乞丐挨个发着铜板。

马迟对此有些惊讶，向澹半淮投去疑惑的目光，澹半淮则耸了耸肩，笑着说：“见怪不怪了，大年叔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待得大年应付尽十多个乞丐，将钱袋系于腰间，这才对马迟笑道：“马公子，老拙早年犯了点错事，这得慢慢还，一文行一善呐，嘿嘿。”

一路行来马迟也对大年也有些许了解，大年是打梁尧、澹半淮二子出生起便伴在一旁的贴身仆人，可要说是仆人又有些不妥，哪有仆人能与主子如此相处的呢？

“那什么时候能偿完呢？”马迟斗胆问道。

大年缕了缕山羊须，感叹道：“马公子呐…”

“生而为人，行善当无止呐。”

还未等大年说，梁尧倒是抢先故沧桑答道，与大年的口气如出一辙，大年一听，点着头哈哈大笑。

梁尧这才对身旁的马迟小声道：“可千万别问大年叔道理，他的道理又臭又长，这些年可把我折磨不轻。”

澹半淮像是忆起了幼时在苏州城中的生活，在一旁认同地点头道对。

……

夜至，泱城本是边境大城，当是闹市才对，可不知为何今日的泱城格外清静，街两道的门户大多都闭着，也就一些做夜中生意的酒楼还开着。

梁尧带着二子饮酒，喊来小二递了几个铜板，这才得知缘由。

“几位公子想是外地来的吧？近日城中闹得慌，好些人都传夜中有妖物怪，在城中杀人挖心，都怕得很，哪还敢夜里出门，前些日子那打更的就被扒了心呢。”那小儿说得有声有色。

江南何时有妖了？

梁尧心里一想，觉得此事有蹊跷，亦是来了趣性，又递出几个铜板，问道：“城中可是有李苍术镇着，这妖生得什么模样？”

算子李苍术，江南榜上第十的高手。早年在江湖中也是风流人物，如今年事已高，隐在这泱城中为人算命，民间传此人知天命，算命不曾有过差错，倒也算一奇人。

小二手里揣着铜钱，故思索后说道：“只听得那些人传，这妖生得十尺，一身朱色毛发硬如铁，两眼泛绿僚牙似梁柱，血口可吞人，那李算子为何不与之相斗，小的就不知了。”

听完梁尧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小二退去，与澹半淮又说了起来，“半淮，依你看，这是真是假？”

澹半淮沉思片刻，说道：“自我等出生至今，听得民间传的妖魔鬼怪也是数不胜数，想来也不会是道听途说便能传得人心惶惶。”

马迟在旁静听，想了想参嘴道：“早年我曾听父亲说过，世间是有妖鬼乱的，不过太明朝中少见。”

“是了，师父曾说西亥乱坊中有人以妖斗为赌，不过真假无凭。”梁尧想起了陈挫早年曾与自己说过此类事宜。

“此事有趣，回去问问大年叔罢。”梁尧说罢三人结了酒钱，回客栈中将此事告于大年，大年正要搬出自己这些年的沧桑经历来说道，三人相互打了个眼，跑了。

夜中梁尧来了兴致，这些年都未见过妖魔鬼怪，这要真能见着也是不错，可一直到三更，城中依旧是一片寂静。

翌日，还未等梁尧起早，大年已买来包子敲门，在门外念着：“公子，来时陈先生吩咐了，您与澹公子得去寻李先生算上一卦，您得醒来洗漱了，老拙去喊澹公子。”

“公子可醒呐？”

“公子您醒未醒？”

“晚了人多，得早呐！”

…

“醒了，也将马迟唤醒吧，一同前去。”梁尧本还在睡梦中，奈何大年在门外叨个不停，只得坐起更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