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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寐以求的幸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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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老人对此一无所知，在祈祷完后，他按照往常的行走路线，沿途翻找着垃圾箱、垃圾桶等存放垃圾的地点……

直到晚上一点多，老人才高兴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家——一个被废弃的桥下面，拾荒老人已经在这个桥洞下面，生活了三年。

这个河已经干枯了很久了，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老人小心翼翼地拽着杂草走下了岸坡，来到了桥洞下面。

桥洞里原本还居住着一个乞讨的老人，两个人相识也算是愉快，只不过今年头年的时候，老乞丐得了风寒，苦于没钱住院看病，拾荒老人咬了咬牙，拿出了一部分的钱买了几盒感冒药，结果过了几日，老乞丐还是没有熬过去。拾荒老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病越重。

拾荒老人现在还记得老乞丐死之前，回光返照的那一刻，他躺在脏兮兮的铺垫上笑眯眯地跟自己说了一句话：

“老弟，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我这一走，你又要孤身一人了。要我说啊，你还是回去找你的儿子去吧，不管说什么，你们都是一家人，这一辈子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又何……”

话还没说完，老乞丐就笑眯眯地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了。

拾荒老人将他送到了火葬场，将骨灰盒埋在了干枯的河床里……

在拾荒老人心中，很赞同老乞丐的话。人这一辈就这么短暂，儿子一家人，是自己永远的家人。

但一想到自己回去，就会打扰到儿子的生活。拾荒老人还是放弃了回去的念头。

儿子幸福，儿媳妇不生气，孙子开心，一家人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拾荒老人百感交集地来到了桥洞里，却愕然地发现桥洞中有人打着灯光，有好几个人端坐在他捡来的床垫子上，小声地说着话。

拾荒老人没敢吱声，悄悄地躲到了一旁，想要看清是怎么回事。

却不小心碰到了堆积在桥洞口的瓶子，瓶子倒下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几道灯光立刻向着他照来。

一个身影颤抖着看着拾荒老人肮脏的皱纹脸，他用着常在老人梦中出现的声音，带着哭音喊道：

“爸……”

拾荒老人愕然地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扑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生怕自己看错了，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捧起儿子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颤抖道：

“牛娃，是……是你么？”

儿子眼含热泪地看着父亲那张肮脏的皱纹脸，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出，搂住父亲瘦小的身躯哭喊道：

“爸，我错了，是儿子不孝顺啊！让您受委屈了啊！爸，我的爸爸啊……儿子对不起你啊……呜呜啊啊……”

四十多岁的郑牛刚，搂着怀里的老父亲，嚎啕大哭地根本停不下来。

拾荒老人被儿子搂在怀里，也是流出了心酸的泪水，但是哭罢多时，老人却率先止住了泪水，他从儿子的怀中挣脱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拍打着儿子的肩膀笑道：

“没事，我在这挺好的，哭什么……”

郑牛刚却止不住泪水，看着父亲皱纹脸上的灰尘，身上穿着捡来的破旧衣服。他心如刀绞地疼痛，情不自禁地跪下了，以头触地地悔恨道：

“儿子不孝啊，牛娃不孝啊，让父亲您受委屈了！我……”

想到父亲在这四面漏风的桥洞下居住了三年，还将省吃俭用拾荒捡垃圾换得的钱邮给了自己，郑牛刚的心千疮百孔的疼痛，抬起头啪啪啪扇着自己巴掌，哀嚎着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