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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往事如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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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

路边，吉普车内。

循环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因为放的是磁带，所以总会有卡顿出现，但并不会影响听者心情，因为这歌早已听的倒背如流……

“不知道习爷怎么样了，要不咱俩去看看？”

大砖头边抽烟，便朝着窗外酒店门口观望。

“放心吧，老习出马，一个顶俩，肯定没问题。”

李凯越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叼着根烟，欣赏着录音机中的天籁之音。

“李爷，说实话，那臭小子，年级不大，招可够绝的……”

想到卖画的少年，大砖头可谓感触良多。

李凯越满不在乎：“那算什么，跟老习小时候比起来，差野了……”

“听您这话，有故事，说说。”

大砖头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听听故事。

李凯越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讲起故事：“得，哥们儿就给你讲讲，我跟老习第一次捡漏的故事……我忘了那年我是多大，好像也就跟卖画那小子差不多，好像比他还小点，我跟老习刚上初中……

没错，是初一。

那时候的孩子基本放养，父母都有工作，没时间管孩子，有时候单位忙起来，尤其是博物院，赶上修缮大型文物，或者跟考古队出差，半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儿，给孩子留下几块钱和一些粮票，能顶一个月……

其实，我们巴不得这样，家里大人不在，玩的反倒自在。

尤其是暑假，作业一扔，我基本住老习家里，当时我们两家都住单位筒子楼，员工宿舍，没有电视看，只能听磁带，尤其是邓丽君的歌，刚流行，被批成靡靡之音，都是偷偷听，被家长知道，免不了一顿劈柴炖肉……”

“李爷，这就甭说了，那年代哥们也经历过，捡重点……”

“还想不想听了，说他妈单口还得来首压场诗呢……”

李凯越瞪了大砖头一眼，然后继续：“那时候的孩子，七八岁就会做饭，我跟老习也一样，可一到月底，有了父母给的钱和粮票，头几天我俩不开火，一准下馆子，什么时候钱和粮票用完了，才知道紧衣缩食……

那时候东西便宜，老莫的奶茶一杯才3毛钱，带肉的水饺1块4一斤，东风市场涮羊肉一盘2块钱，后海烤肉3块钱一盘，北京烤鸭一只才8块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学徒工一个月工资都不到20块，正式工才40……

我记得我妈和老习他妈一样，一个月工资都是40块钱，我爸和老习他爸多点，也就多出2块钱，大本生的标准工资是50，研究生60……

我俩一个月的伙食费加一块才10块钱，8块钱的烤鸭，那是真咬牙。

不吃还馋，只能买上半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哥们儿这饭量你不是不知道，买完烤鸭我跟老习还得找家面馆……

那天也是巧了，烤鸭店对面常去的面馆没开张，我跟老习拿着鸭子走街串巷，找到家牛肉面馆，小店不大，四五张桌子，长条板凳，破瓶子烂罐，一看就一老店。

吃完烤鸭，叫了两碗牛肉面……

面条端上来，我就发现老习的眼神不对，盯着盛面的那只大海碗，左看看右看看，我当时还问，您不吃面，怎么光盯着碗看……”

大砖头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不用问，肯定是件古董……”

“你说对了，后来我才知道，东西是件老瓷器，可问题是怎么得到那只碗，毕竟是人面馆老板用来盛面的……

李凯越抽了口烟：“结果，你猜怎么着？”

大砖头：“怎么着？”

李凯越：“烟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