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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差别（第1页）

司衡羿佐唐侯尧伐东黎（夷），三年得胜。唐侯尧称帝，赐金天氏穷桑宫予司衡羿，封世代穷羿王，立族有穷氏，赐姓为妘，原东黎各族分崩离析，从此无国。

——[琅環览世录·列国篇]

允柏兮依旧直直地跪在蒲团上，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天后像的莲座上。

“此玉名为池台清，是我行走四海时，一位友人所赠的普通佩玉。今日予你，是为了让你时时记得我今日所说之事，日后遇事三思，遇人切勿轻易交心，”月真人将脖颈上的红绳解下为允柏兮系上，虽然被青色道衫遮掩，但是嫩绿色的桃形玉片明显地深深嵌入了允柏兮傲然的胸间，“你不爱用剑，我昨日在宗门库藏中搜寻良久，找到一个我年轻时用过的小玩意儿。”

月真人将拂尘挂在左臂，右手一旋，手心出现了一个奇妙的小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有一颗拇指大的银色小球浮在其中。

“这是当年我师尊古河真人所炼制的物件，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问君心。若是有人满口谎言、心机叵测，银球就会感知到而不住抖动，对没有修为的凡人可以说是百试百灵。对于一般修士，若是没有预先知道而刻意稳定灵识，也是非常管用。”

允柏兮接过小盒，收入怀中，脸上的红霞依旧未褪，小声道：“谢师尊，徒儿一定谨记教诲。”

“至于你们的小师弟，你的修为太差，现在宗门抽不出人坐镇凡间产业，西梁国的几家商铺和良田你一个人处理起来会有点吃力，我已经让几位外院弟子随你前去。除了太微剑法之外，我再传你天心道体入门口诀，年内若能有所收获，我再准你正式踏出山门。”

“年内？师父？这都十月了啊，我现在每天睡觉吃饭都在练口诀心法，三堂弟子都出去了那么多个，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下山吧！”

允柏兮轻呼了一声，因为惊吓，胸部不禁微微起伏，她掏出刚放入怀中的木盒，打开木盒，只见盒子中的银球还在微微颤动。

迹之槐斜眼揶揄道：“师弟这一年，修为没有进步，嘴巴倒是变得油滑了，和你当初上山时可大不一样了啊。”

云无馀大窘，只得表示谨遵师命。

四人退下之后，殿后转出一个人影：“月师妹这般慈母之态，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我那些个劣徒，我早已懒得管教，巴不得早日遣下山，让我留个清净方好。”

“沈师姐可是取笑我了，我个性懒散，不爱收徒，我们这明澄堂，还是要靠你来延续宗火，你门下的任纵得你真传，前年已经踏入金丹大道，二十多个弟子皆已成了气候，教徒授业，我可比不得你。”

四位低辈弟子走进斗真殿，向沈琳、月上初弦鞠躬行礼，然后开始了日常的打扫，月上初弦轻笑一声，不再多言，已经跨出殿门离去。殿外又走进一位穿着华贵的紫袍女修：“沈师姐刚才和月师姐在这儿讲什么呢，我连个尾巴都没听到，真不给面子啊。”

沈琳没有回话，转头说道：“不用打扫了，这么干净，每天折腾个什么啊，都出去吧，把殿门关上。”

众低辈弟子闻言放下了正在擦拭的物件，抱着扫帚应诺退下，心中估计也是舒了一口气。两位师叔面前做事，没有从鸡蛋里挑些骨头已是大幸，免了今日的打扫，还可以按时赶上紫云堂伯高函师叔的云台晚课。

“月师妹这个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十年前，收下那个逃难的东夷女子的女儿后，说不再收徒，五年前又收了这么一个小子，你可记得当时她见到这小子的眼神。”

“沈师姐是说那个跟着你的小徒弟仲岭来的小孩？我记得，根骨一般，天赋平平，或许是我见识短浅……”

“古河那个老头子多么看重她，当年稚华之渚决战东黎六恶，只有她和宗主前去。回来又和箴乏子老道说以后不争堂主之位，不接宗主之职，不再收徒，谁信？”

韶冉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沈师姐可真是真性情，一口一个老头子，一口一个老道，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可不得气死。”

“她这个人自小不喜欢和男修来往，本来只收女徒，三个徒弟，天心道体只有那个胸大的女娃娃练得有点样子。五年前她突然违背诺言，收了个男孩，我自然以为她是准备正式传下衣钵，果不其然，她的凉宵烟霭剑诀已经传给了这个小徒弟，但是近几年，她却一门心思都在经阁里写写画画。这个小徒弟，一直停留在化气初期，天心道体没个架子，更不用说什么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