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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豹野蛮得很,腿踢向他后脑勺,招式猝不及防。
“豹哥,我拉住她了!”
沈桢蜷缩在洞穴,殊死抵抗,奈何体力悬殊,男人几乎把她拉出洞口。
陈翎分神,管豹的脚踝趁机夹住他脖子,使劲碾压,“大力,捆了她,扔到后备箱。”
她抠着石壁,五年前,五年后,画面一帧帧放映,沈桢浑噩,情绪压抑到极点,像弹簧突然爆发,“岗楼的楼顶!”
没头没尾的一句,嚎得他们一头雾水,陈翎这时拼红了眼,上半身一挺,挣脱管豹的桎梏,漂移到吉普车后,挖出埋在泥沙里的64式,直击管豹右腿。
“砰——”岗哨亮起一簇探照灯,大喇叭在山林回荡,“还有活的吗?给个信号。”
大力慌了神,“豹哥,快撤,附近有边防巡逻。”
“今天,有我。”陈翎拉动保险栓,射爆轮胎,“你插翅难逃。”
他同归于尽的架势,用力一推,残缺不全的吉普急剧晃动,下一秒,不偏不倚砸中管豹的双腿。
凄惨的嘶吼响彻云霄。
大力愕然,撂下家伙就走,五子截住他,“你不管豹哥了?”
“你是陈翎对手吗?”大力双眼猩红,“你忠心,你给管豹陪葬,少拖累我!”
大力溜下土坡,五子一琢磨,马不停蹄跟上。
“叛徒!”管豹声嘶力竭。
陈翎喘着粗气,凸起的筋脉氤氲开血汗,身躯轰然溃塌。
沈桢在一旁剧烈抽搐,吓得语不成语,调不成调,“西校区...后门...”
男人视线落在她面孔,彼时天昏地暗,她抓住他染血的衣袖,“三叔...”她完完整整地记起这个男人,“那天是你救了我。”
“你记得。”
陈翎无力笑了一声,膝盖的钝痛袭来,抻动他整条腿酸胀,当即匍匐在地。
沈桢抱住他,防止他摔得伤上加伤,他指一棵老榕树,“去那。”
她连拖带拽,将陈翎安置在树下,“三叔。”她哆哆嗦嗦擦拭他脸上的血污,“你能坚持吗?我马上找哨口的执勤兵。”
陈翎仰起头,他伤患部位特殊,在膝骨处,稍不留神,导致关节不可逆受损,终生残废。
他在一线的枪林弹雨中奋战了几百场,有一半独自在深山老林求生,略通医理。
再加上,针管内的不明药水滴溅在他手腕,如果自行清理会渗入肌理,好在沈桢的手干净,女人力道也轻,陈翎耐心指挥她,“摁住伤口边缘的出血点,快速拔出碎片,不会喷血。”
“我没有经验...”她眼眶潮红。
“我教你。”
陈翎握紧她手,探向腿部。
沈桢尝试摁住,可手太抖,一碰,半寸长的指甲剐他皮肉,陈翎骤然紧绷。
她彻底绝望,颤栗着咬断指甲,咬断再摁,每次挨到,还是控制不了。
沈桢从没如此惊慌过,这种生死险境,她连电影都不敢看。
“三叔,我下不去手...”
李惠芝评价过她,心软胆怯,故作逞强。
不逼到绝境,她爬不起来。
陈翎已然精疲力尽,他靠着沈桢,“你要我化脓感染死在这吗。”
她茫然无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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