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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郁气也差不多发泄完了，是时候该干正事了：“奥尔西尼家族，你怎么看？”不是艾斯没有爱，这种时候还拉着卫赤埋头工作，实在是因为事发突然，他需要第一时间掌握所有信息，以免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是奥尔西尼，或者说，不全是奥尔西尼。”卫赤本来就对自己的病情有过猜想，又因为是军团元帅，多多少少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奥尔西尼没那么笨，不会在自家院子里埋个炸弹的。”

“栽赃陷害？没必要吧？大家心里都知道，你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出口，要说利用这件事让你仇视奥尔西尼家族的话倒是挺成功，可也没见着谁占了好处啊。”

“是贵族共识。”一天之内冒出那么多坏消息，卫赤也懒得藏着掖着了，就想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找个地方静静躺一躺，“贵族们掌握着各项资源，他们不希望，也不会允许新兴贵族们加入其中，分享蛋糕的。”

怎样才能不分享蛋糕呢？你争我夺地未免显得吃相太难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没有子嗣，没有后代，千辛万苦获得的名利成就地位，不过是他人寄存于己处的财产，等死后就要物归原主，还能得一个好名声，进食多优雅啊。

所以贵族们掌握着一切，而平民们为了前途前仆后继，挥洒热血，却百年千年来毫无寸进。

一个空有武力毫无根基的平民元帅，对上积累了几百年甚至千年余的贵族团，能做什么呢？除了闭嘴不言，还能做什么？

“···我不甘心。”良久的沉默之后，艾斯说了这么一句话，夹杂水意湿气，让人听到都觉得咸涩，“我们失去了那么多，却只换来这么个玩意，我不甘心。”

他曾经说过什么？破除荆棘障碍的路上必然伴随着鲜血和白骨，只要能等到花开果熟，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可现在，现实告诉他，他们看不到花开，更等不到果熟，他们这一生都只能在这荆棘丛中四散奔逃，直至死亡：“我不甘心！”

“想开点艾斯，我们还是做出了一点成绩的，起码我们通过努力，至今还没被赶出十大军团。那句话怎么说的？饭要一口一口吃嘛，给后来的小辈们一点进步的空间不也挺好？”卫赤接触真相的时间早，已经认命并成功说服自己了。

但他这话说的，让艾斯更难过了：“这四年我们花费了多少努力，牺牲了多少性命？到头来，还不如一个雄子来的值钱。”

卫赤很想说句公道话，他们曾经辉煌的时候也是有过雄子的好么？该掉的排位不还是掉么？这世上能有几个雄子可以做到像翠花一样，三观奇特，热爱营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魅力呢？但是看看艾斯那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他还是老实闭嘴了。

他闭嘴了，艾斯可不会，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冲击比卫赤长了一肚子虫大多了：“你早知道是不是？看我那么自以为是，很可笑吧？”

哎呦喂这可真冤枉啊，我像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觉得，虽然结果如此，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多走一段路的。这些年来，你一直做的很好，说真的，换我一个人的话，我坚持不下来的，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

见艾斯还想说什么，卫赤立刻转变路线，开始深情模式：“我们一起走了这么多年，艾斯，你有怨过我吗？”

现在轮到艾斯自闭了，他不想说话，只想扛着大炮冲到主星放点烟花，炸死一个是一个！

“唉，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压着你不让你晋升，让你在我手底下做了这么多年的副官···一点前途都没有不说，还要整天操心受气，你心里怨我，我也是能理解的。”

“你脑子比我好使，本事也比我大，其实当初元帅更看重你，是我不好，我使了小手段，把你哄来当了副官···”

“你有病？别没事就戏精行不行？没见老|子正烦着呢吗？一边玩去！”艾斯不想搭理卫赤，无奈这个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一直在耳边逼逼，艾斯只能纡尊降贵给他一个白眼自己体会。

“哎我说真的，没必要这么难过。”卫赤捅捅艾斯腰子，“我就知道你会这幅狗样，所以才想要瞒着你的，你想啊，本来领导人就已经够佛系了，再来一个愤怒副官，那我们军团还过不过日子了？你积极向上阳光开朗，我们才能好不是？”

傻|逼！安慰人都这么垃圾！

“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翻出来又能做什么呢？反正都最后一年了，折腾这么久，总算挽救了我们岌岌可危的军团，没让它败在咱俩手中，咱去干一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