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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写了一本书的旭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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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元1926。湾界。平川城。日向中学校长室。

“好啦！我呕心沥血的大终于完成了！”

堆满酒瓶、黑胶唱片、油画棒和长矛大刀的阴暗房间中，头发星白的男人兴奋地拍桌跳起。

“我终于完美地解构了我之前的种种疑惑，把我之前的各式问题全部都归纳在一起成为了完整的伟大设想！这真是天才的又一壮举啊哈哈哈哈哈！”

他像观测到世界真理的疯子哲学家。兀自一人在这间并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笑得连绵不息。

“够了！”房间中忽然响起另一个人忍无可忍的怒吼。

男人头顶的排气窗扇被咣的一声踢了下来，一身紧身皮衣的女人柔若无骨地从那个小窗口中钻出并翻身跃下，哪怕在盛怒之中她落地的动也没有发出一丝响动，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位忍者技艺的高深。肌肉紧致的身体窈窕起伏宛若尤物，暗红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落。然而她给人柔媚隐忍的第一印象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就被破坏殆尽，因为她揪住领子就把面前这个四体不勤无法无天的男人提了起来。

“唉唉唉老婆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男人赶紧把另一只手中握着的酒瓶往身后藏，却被后者眼疾手快劈手夺过。

“和你说了多少次工时间不要喝酒！你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承担你冒的风险！还有今天是我这个明面卧底和你这个暗中卧底碰头的日子，按照给外界的日程你应该正在带着这届新生参观校园，我费了多少力气才潜行到这里，你却在这个本该为密室的地方优哉游哉地喝酒写书还放着音乐！”

女忍者一脚把身边无限重复着一段重金属摇滚的唱片机踢开。

“我喝酒又不坏事……”男人举起双手，斜眼嘟囔着。“还有说到喝酒老婆你不是更胜一筹的酒鬼吗……虽然我没你那么滑溜的手能摸出来但我知道你现在身上肯定带着酒瓶对不对？”

“欧阳旭炎……你……”女人一时语塞“那是我忍术的道具！”

“以忍术为借口偷偷咽一口也没人能发现不是？”旭炎抬头看着上面被打开的换气扇。“还有你既然也敢在这里这么大声的说话，明明是已经发现我早就用符刻把这整个房间的声音都隔断了吧，我不信你刚才爬进来的时候没有穿过结界的感觉。”

“……”

两人继续对视，女人的脸色逐渐憋得通红。

“即便已经准备万全也不能做无谓的冒险，规矩是有规矩的必要的。”

她放下男人，撩了撩长长的红发在沙发上找了一块空地坐下。从眼缝中瞧着挠头打哈哈的男人。

她一介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顶尖忍者，却老是被这个无赖的浪货戏弄得面红耳赤，即便两者之间关系非同寻常，骄傲的她也有些忍受不了这份窝囊。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本性难移吗。我保证下次做得更加万无一失让你放心……”

“这不是你又突发奇想准备了多少新手段的问题！我在讲的是态度！面对重大行动的态度！目光冷静的猎豹和嬉闹追逐的羚羊是有本质区别的，哪怕那些羊手里拿着刀枪斧钺！”

“算了我和你说不清楚……那么然后呢？这次组织里是怎么交代的，有什么新情况吗？”

她疲惫地扶额叹息。

“关于新情况……很遗憾是有的，而且估计还不是个小麻烦……老婆你别偷偷喝酒！”

无意识把酒瓶凑在了嘴边的凌燕一哆嗦把它扔了出去。她神情一凛劈手把飞出去的酒瓶又捞了回来，瓶身一转，滴酒未洒，过程快似闪电。她俯身把它搁在脚边，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又靠了回去。

“呃咳咳。”

旭炎走到一面白墙边清了清嗓子，伸手在墙上飒飒地画了几笔，符文展开，光芒重构，一副巨细的地图出现在墙面上，淡淡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校长室。

“关于这个麻烦……简单地说，我们当中的人好像被怀疑了。”

“谁？”凌燕一下子紧绷起来，沙发扶手被捏的嘎吱一响。

容不得她不紧张，多年前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终于到达这里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早已沦陷的土地和四处活动的敌人，不得已他们只能转入地下行动，在暗中缓慢地积蓄着力量。对于现在走投无路的他们来说，每一份力量都来之不易，每一次折损都将是不能承受的打击。

在黑暗的利爪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活动，生怕被抓住蛛丝马迹，大家都已经这样过了十几年了，按理来说不该再有人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难道是……

“啊你没猜错，就是被你叫做惹事精的那个小子，他把那边一贵族公子打了……”

“那个混账！”凌燕一拳狠狠地砸在扶手上。

“嘛，该说真有我当年的风格……么。”旭炎伸手指着墙上，地图上是一座坐落在两道山脉交界处谷地中的城市。北方唯一向外开口的地方还有河流截过，从地图上开正式的对外交通通道就只有一座架在河上的桥。“占领这片土地的，自称萨库拉人的家伙们制定的计划是这样的：在这周周六中午的时候，以活动为名组织他们到城北的绿化林里面，然后制造事故，如果他们真的有‘力量’，那么在惊慌失措之下必然露馅，接着就是一场毫不留情的屠灭。如果没有……因意外而死几个氓天人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凌燕紧紧地握着拳头：“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旭炎盯着地图沉默地望了一会，伸手摸出烟盒，手熟练地一磕，从烟盒中推出一根棒棒糖，他看着棒棒糖楞了片刻，又斜眼看了看凌燕，然后把它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