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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院,十常侍正在密议。
蹙硕道:“何屠户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学窦武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来。”
赵忠道:“咱们只想把皇上侍候乐呵了,又碍着谁惹着谁了?真想不明白这些个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咋就这样恨咱们呢?”
张让道:“还不是因为皇上信咱们、宠咱们,这些歼臣贼子心里酸着呢,哼!”
蹙硕道:“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必须学曹节大人发矫诏,调动羽林军铲除这些歼臣贼子,等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料想皇上也不会为难咱们,大伙说是不是?”
夏恽道:“蹙公使不得呀,羽林军虽说在我们控制之下,可兵力终究太少,再说西园八校尉多是何进亲信,万一西园新兵倒戈,恐引起混战,急切间恐难成事,届时朱隽、皇甫嵩引大军西寇洛阳,则大事休矣~~”
张让道:“夏公说的不错,现在时机未至,就暂且让何进那屠户再嚣张几天。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将朱隽、皇甫嵩两路大军调回洛阳,待兵散西园、将归于朝,尔后再将天下各州郡之义勇兵一律解散,则何进既无兵、又无将,诛之便如捏死一只蚂蚁耳。”
蹙硕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张让阴阴一笑,说道:“等不起的是何屠户,而不是我们,只要恢复了州牧制,天下各州齐心协力,合力剿贼,黄巾贼总有覆灭的一天,到时候海内安宁,看他还以什么借口把持兵权不放,哼!”
赵忠道:“张公所言极是,我已经联络好了宗正卿刘焉,于明曰廷议再提议复州牧,我等可分头联络相熟官员,于明曰朝堂之上齐造声势,料可成事。”
张让道:“善,诸公可分头行事。”
……
长社,中平初年(公元184年),颖川黄巾大督帅波才曾于此地大败卢植,北中郎将所部汉军付之一炬,卢植仅以身免。
时隔一年,又一场大战即将在这里拉开帷幄。
“吼呜呜~~”
大地刚刚回春,麦苗茁壮成长,极目原野一片郁郁葱葱。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却骤然响起低沉苍凉的号角声,在嘹亮绵长的号角声中,一片迎风招展的旌旗自北方冉冉而来,遮蔽了旷野原有的绿色。
毛阶惬意地跨骑在马背上,眯起眼睛眺望前方,前方天高云淡、艳阳高照。
“报~~将军,前方十里便是长社。”
长社?毛阶眸子里掠过一丝冷焰,倏然回头,只见身后烟尘熏天、铁流汹涌,汉军将士密密麻麻的身影瀚如烟海,头盔上的红樱汇聚成一片红色的汪洋,艳色照耀下,燃烧起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报~~”
又一骑探马拖着滚滚烟尘从前方疾驰而来。
“将军,前方二十里发现大队黄巾贼寇!”
毛阶闻言精神一振,喝问道:“贼寇有多少人马?”
“共有五万余人!分为五队,最前面一队人数最多,有两万余人!”
“五万颗人头!?”毛阶脸上掠过一丝贪婪而又残忍的杀机,长声大喝道,“击鼓、列阵、准备迎战~~”
“咚~”
“咚~”
激昂至令人热血沸腾的战鼓声冲宵而起,毛阶的将令流水般传递下去,在军官的喝斥下,汉军将士的前进步伐嘎然而止,然后向两翼缓缓展开,不到一刻钟时间,已经排列成战斗阵形,重步兵在前,轻步兵居中,弓箭手、辎重队居后,仅有的数百轻骑分为左右两队、护住大军侧翼。
……
毛阶所部汉军往南二十里。
一只老鹰尖啸着从长空掠过,冷漠地俯瞰地面,搜索着任何可能的猎物。
地面上,烟尘四起,原野的绿色早已经被一片汪洋大海般无穷无尽的黄巾所覆盖,五个巨大而又不甚规则的方块正像潮水般席卷而过,逶迤足有数十里之遥,每一个黄色方块皆由蚂蚁行军般密集的人类汇聚而成,绿色的原野不断地被吞噬,滚滚烟尘在他们脚下冲天而起。
“咻~”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准确地射中了老鹰的胸脯,老鹰尖啸一声,从天空扑翅坠落,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凌空探出,将老鹰一把攥在手里。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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