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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笑的平静,但一道墓门把我们折腾的束手无策,心中早已犯了犟,那股子几次几乎将我推上灭亡之路的疯狂赌性再一次冒了出来,于是以我自己的未来和性命下注,在鹞子哥和老白他们的注视下,取出打火机,将圣物放在火焰上轻轻烘烤着。
嗤!
一团刺目的白光爆发出来,我随手将圣物丢开,片刻后,火焰熄灭,一堆白色的氧化镁中,一枚树形的铁质物件夹杂其中,我随手将之拣了出来,余温还没有散去,有些烫手,我稍稍捏住,立即将其凑到墓门的空洞上。
厚薄正好,大小纤毫不差!
我大笑一声,一下子将这枚树形铁片塞了进去。
“这个古国……确实有些门道。”
张歆雅面有难色,忍不住说道:“一个早于唐代的古国,居然开始研究物质的特点了,这已经是走上了现代科学的道路,现代科学真正意义上是从何时启蒙的?应该是从牛顿他们开始的吧,距今才不过区区三百年而已,就算他们和唐朝并存,也足足比其他国家领先了整整一千年的时间,如果他们没有横生枝节的话,鬼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
与他们同时期的那些国家在干什么?穆罕默德正在用死后天上有九十九个处女等着的说法拉拢教徒呢!!”
顺子自然是没工夫去感慨这些的,他眼巴巴的瞅着被塞进孔洞里的铁片,一脸的不舍,毕竟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大概是他这趟出来最大的收获了,瞅了半天见拿不出来了,就忍不住说道:“可是……这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呀!”
说着,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钥匙孔,结果刚刚抚摸上去,“嗷”的一声便惨叫起来,食指顷刻间抽筋了,一张脸扭曲着,惨叫声让人发毛,指尖上“滋滋”冒着白眼,皮肉眨眼间成了汤汤水水……
我面色剧变,一把将他扯过来,立即拧开水壶去冲洗他的手指,随后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捉起上衣衣摆一下子裹住了他的手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冲洗一下总归是没错的。
顺子疼的惨叫声近乎凄厉,不停的挣扎着,鹞子哥和无双见势忙上来制住了他。
我握着他手指的手在不停的轻轻颤抖着,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下面硬邦邦的,明显是骨头都露了出来……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在一瞬间化掉血肉,如果不是冲洗的及时,顺子这节手指估计都得被腐蚀的干干净净!
顺子的惨叫声愈来愈微弱,看来是疼过劲了,我这才撒开手,一看,果不其然,手指上白骨都清晰可见。
“无双,帮他包扎一下。”
我叹息一声,让无双把他搀扶到一侧,这才凑到那钥匙孔上细细观察着,只见,里面流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我凑上去嗅了嗅,这液体竟散发着一股类似于酒精的气味。
而这液体所流经的地方,黑钢冒气白色的泡沫,应是正在腐蚀黑钢。
我又去观摩门缝,果不其然,那里也有类似的酸液流出。
“我明白了。”
我说道:“这种强酸就藏在墓门里面,当我们塞进去钥匙后,强酸会破裂开来,进而将墓门缝隙衔接处给腐蚀掉,然后这墓门自然就打开了,至于锁孔里也会溢出强酸,这完全是因为年代太久,有些地方密封不是那么好了,属于酸液泄漏。”
我师父凑在门前看了片刻,说这种酸液叫做沔毒。
华夏有一条河叫做沔水,位置在陕西汉水的上游,而这个沔毒,和沔水是没什么关系的,这和过去一个叫做漆雕氏的氏族有关系。
漆雕氏原本是神农氏后裔,本来是姜姓,不过传到四十一代孙的时候,大约就是伯夷叔齐二人的孙子辈,他们隐居到了漆水之东,后来又迁徙到了商丘的漆园,于是改了姓氏。
等这个氏族传到第五十一代的时候,出了一个比较有出息的孩子,名字叫做漆沔,素来有壮志,喜欢观游,曾经一路向南,深入云梦泽,也就是现在的湖北江汉平原一带,不过那个时期的云梦泽可不如现在这么富庶,完全是一片泽国,毒虫瘴气遍地,鼍龙伏于水侧,随时会择人而噬,根本就不适合人生存,所以能从云梦泽回来的,那都是狠人。
而这个漆沔,在云梦泽曾经见到了一种很特殊的蝉,这种蝉平日里不见踪影,每到雨天才会出现在树枝上,他称之为是云梦雨蝉,对于这种神出鬼没的生灵非常感兴趣,后来发现,但凡是这种雨蝉栖居过的大树,要不了多久就会枯萎死掉,他仔细观察良久才渐渐确认,这种雨蝉会在雨天分泌出一种酸液,正是这种酸液杀死了树木,除了涂蜡的皮囊,什么东西都无法盛放。
那时候的人还没有强酸弱酸这种概念,因为是漆沔发现了这种东西,所以就将之称为是沔毒。
不过,因为长江和汉水带来的泥沙不断沉积,汉江三角洲不断伸展,云梦泽渐渐被肢解,当时生活在其中的许多生灵因为栖息地被破坏,逐渐走向灭亡,雨蝉就在此列,大约如鸩鸟一样,是一种已经灭亡的古生物。
我师父说,魏晋南北朝时期,云梦泽就已经缩小一半,那时候这种雨蝉就已经非常少见了,等到唐宋时期云梦泽彻底解体之际,雨蝉完全失去了踪迹,只有一些文字记录下了这种生物的特点。
看来,这个古国的国土上应该也生活着大量的雨蝉,而且他们已经开始早早利用这种东西了。
很快,衔接的近乎完美的墓门门缝里开始涌出大量的白沫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味道以及浓烈的酒精味,不多时,我便听到了“嘎嘣嘎嘣”的诡异声响。
“墓门衔接处断开了!!”
我眼睛一亮,飞起一脚揣在墓门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墓门轰然向前倒去,一条狭长的墓道呈现在我们面前,老白凑上去一朝,墓道里竟飘荡着滚滚灰色的雾气,正在飘出来……
老白凑得最近,满满的吸了一大口,一下子微微眯起了眼睛,爽的嘴歪眼斜,须臾后跳将起来,口中爆出一声大喝:“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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