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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拥有很高的智慧,时而出于黄河,时而又遁入古井,在我看来,这样的行径就是障眼法,迷惑他人以达到保护自己巢窠的目的,却也不知那巢窠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它如此大耍奸猾,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也都在证明这一点,它对自己留下的痕迹处理的很小心。
基于此,我不指望一眼就能发现黑蛇在这里留下的端倪,起身细细的搜寻。
巨大的冰棺矗立在墓室最中央,里面白蒙蒙的寒气缭绕,透过棺盖,隐隐约约可见一个身穿朝服的男子躺在其中,手里抱着一方玉如意,面目栩栩如生,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
这种保存完好的尸体给我留下过太多的深刻印象,鹞子哥成功激起我的求生欲后,对于一切有可能的存在的危机我都很上心,双臂被冻僵,就连脖子也没法转动,我只能支使无双在棺前留下了一盏小米,里面点了三炷香。
寻找他人留下的暗道,并不仅仅是运气的问题,更是一个揣度对方心理的过程,需要很强很强的逆向思维能力,我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东西就是天生的,后天培养不来,有些人凭着直觉就能准确无误的找到。
礼官世世代代都在地下讨生活,把玩的就是机关暗道这种东西,这都是流淌在基因里的,故而我一向自诩自己是此道高手,这方面的能力鹞子哥他们也是集体认可的,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小稚竟然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搞的我都开始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我亲妹妹了,不然怎么解释这种神奇的天赋?怎么解释她与我之间的其妙缘分?
当我的注意力还在墓室四周的冰墙上的时候,小丫头的目光早已投向了墓室的地面,准确的说,她从来就没有往四周的冰墙上看一眼,在墓室里蹦蹦跳跳,兜兜转转,不久后忽然站在东南角里不动了,有些疑惑的扭头对我说道:“惊蛰哥哥,这里……下面好像是空的啊!!”
一众人立即被她的话吸引过去。
我双臂俱废,无法上去摸索,只能用眼睛打量着,看不出丝毫的缝隙,至于下面的情况更是不可能看见,冰冢的四壁和地面可不是像结冰的河面一样,只有几十公分厚而已,动辄就是数十米,乃至于更甚,否则根本没办法长存,想要透过这样的厚度看清楚下面的情况,无疑是痴人说梦。
鹞子哥仅能动的一只手在冰面上敲敲打打,没什么声音发出,他自己也放弃了,对着我摇了摇头。
小稚说,就是单纯的感觉下面是空的,站在上面很没安全感,总觉得随时会掉下去一样。
咔嚓,咔嚓!!
清脆的咀嚼声在门外不绝于耳,那些怪物啃食坚冰的速度非常快,此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它们与主墓室秋毫无犯,如今打破僵局,表现出来的能力非常惊人,这会儿的工夫已经可以看到墓门被啃食的越来越薄,甚至可以透过门看到外面影影绰绰,有东西在不停的活动。
“我来!”
无双低吼一声,将陌刀背在背上,取出大锤,抡圆了照着冰面就狠狠砸了下去,一时间冰屑横飞,却没有碎裂开来,上面只是爆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而已。
这足以说明,这里冰面厚度非常非常惊人。
无双也是个不服输的主,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就像是打桩机似得,抡圆铁锤不停的狂轰冰面,可惜我们几个都中招了,被寒气侵蚀,动弹一下都困难,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拼老命,汗如雨下,冲刷掉身上的血污,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这样没完没了的狂轰滥砸下,坚冰顽强的支撑了数分钟后,再也扛不住了,“哗啦”一下碎裂开来,一股脑儿的朝下方滚落下去。
小稚的直觉完全正确,这下面确实有一条洞,不过比我们之前钻的蛇洞宽阔许多,类似于盗洞,但比正常的盗洞还要宽阔一些。
我站在洞口向下看了一眼,暗自心惊。
这条洞太过陡峭了,几乎呈九十度耸立,深度一目难测,黝黑深邃,手电筒照下去两侧光滑的冰面折射出成片银亮的光芒,分外刺目。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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