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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时姜把鞋子放进鞋柜时,观察到了一双男皮鞋。她心下揣测这位贵客是位男人,至于其他则别无想法。
沿着冰色玻璃的旋转楼梯拾级而上,时姜的视野逐渐开阔。
二楼大厅的地面也是玻璃面。玻璃与地板之间有一段中空隔层,里面种满了观赏性强的感光植物和藤蔓。
时姜第一次看到这种室内设计,连走路的步子都轻了不少。
走没几步她跟着拐了个弯。一个艺术展台映入眼帘,上面放置了不少白色膏体雕塑,其中以断臂的维纳斯最多。
谢星阑此时正站在书柜前找书。暖阳透过天窗倾洒而下,粉尘如千万朵雪花纷落,时间仿佛静止。
见时姜上来,他温润一笑,“终于等到你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
时姜撩拨了下头发,鲜见地露出腼腆的表情。
谢星阑也穿着一身西装,纯白色的。
他身形颀长骨肉匀称,是一副上好的衣架子。皮肤因不常运动而泛着些许孱弱的白。好在不是恹恹的病态,而是一种类似于忧郁的气韵。
是雪国的王子啊。时姜感慨。
谢星阑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羞赧地轻咳了咳。尔后引她进会客厅,阿姨则过去请Vicky女士。
等时姜入座,他把从书柜拿出来的书送到她手边,“礼尚往来,这书送你。”
时姜眉眼一挑,只觉新奇。
学生时代结束以来,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会以书为礼了。
“我在网上看到过你弹奏琵琶的视频。”谢星阑施施然坐到她的对面,起了话头,“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这本书。”
时姜念出作者和书名,“尼采的《悲剧的诞生》?”
谢星阑颔首点头,“巧得很。书里的酒神象征了音乐的艺术。迷醉的野性、狂喜与冲动,以及放纵与解脱,特别符合那首琵琶曲带给人的感官刺激。”
“就跟你人一样。”
时姜:“……”
这句话在今天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
她讪然一笑,“谢先生过奖了。”
听到这话,谢星阑的眼里顿时起了兴味。
两人借书做话引,深聊了几句,使得等待的时间显得不那么枯燥。
等Vicky踩着如沐春风的笑声上楼时,已经是二十多分钟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Vicky走过去,给了时姜一个贴面礼,“今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贵客接踵而至。”
再嚣张跋扈的雪豹子,在面对自己崇拜的女神时多少有些拘谨。
时姜挽起一边的鬓边的发,腆然地笑了笑,“没关系。我跟谢先生也聊了会儿天,不觉得无聊。”
“这样啊,看来两个人还挺投缘。”Vicky无心揶揄,但在时姜的耳里听起来有些奇怪。
她下意识看了眼谢星阑,余光却瞥见会客厅外,一个熟悉身影正朝自己缓缓走来。
金丝雀袖扣的碎光洒了一地。
一双深邃的眼眸波澜无风,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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