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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求生为死（第2页）

“请恕属下不知之罪！据战奴回报，尊母与古云本因背着轻缘上路，又要找屋子驻脚致延误不少行程，幸而六天之后帝女姬比预期中早了一天醒来，三人才得以豁尽作力急起直追；由于三人轻功均较己失去求天易诀的白喃珏为高，现仅与他相距半日行程，然而白喃珏今日其实本已抵达本宫所在的‘丰都’，属下满以为他会直闯‘搜皇宫’，岂料他突然改变路线，竟朝另一方向进发……”

又是“丰都”？这个尊母曾向古云提及的地方，也是搜皇宫总坛所在之地，究竟在九州地何处何方？

皇听毕法渊所言，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反而格格笑道：“法渊，你为何不敢道出白喃珏转往何处进发？不若，就让本皇猜猜……”

“白喃珏转往之地——”

“是否在‘丰都’以西的——‘第十殿’？”

法渊一怔，因为皇所猜的“第十殿”？

第十殿是什么地方？难道正是尊母想引大生前去见的“十殿阎罗”盂元帅所在之地？这座第十殿既然与搜皇宫如此接近，为何却不属于搜皇宫？难道双方是对立的？

皇能一语道破，法渊对其超卓智慧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不错！白喃珏确已踏进第十殿范围之内，那向来严禁搜皇宫人进之地。”

皇道：“呵呵，既然尊母引他前赴第十殿，我们就由他去吧！尊母的心思虽已异常细密，但始终还是在本皇意料之内，她这样做，是故意的。”

法渊当场一怔，问：“甚么！皇……的意思，莫非是说……皇是说，尊母故意给白喃珏错误的指示，引他直闯‘第十殿’？”

“嗯。”皇微微颔首：

“所谓‘兵行死着，反死为生’，便是尊母如今用以对付本皇的战略。”

“兵行死着？反死为生？皇，这究竟是甚么样的战略？”

皇斗然叹息道：“法渊，你已七十有余，论武功，你得自法海真传，与尊母虽各有千秋，唯论才智，你明显比尊母有所不逮了……”原来皇的叹息，是为了法渊未能人如其名——洪智如渊。

“所谓兵行死着，反死为生，缘于尊母自知与白喃珏等人实立于必败之地，所以才会出此死着。”

“必败之地？”

“是的，尊母已知道若要对付本皇，即使合她与帝女姬、白喃珏、古云与神石五道力量，还是没有足够取胜把握，所以她索性不求胜，只求死——白喃珏死！”

“但……”法渊问：“她为何偏要引白喃珏往‘第十殿’寻死？十殿阎罗李元帅真的会杀他……”

皇道：“这么多年以来，本皇与第十殿素无来往，搜皇宫大门大都猜想李元帅是我敌人，而其楼身的第十殿更是埋有一重大凶险机密，擅闯者杀，尊母想必深信，白喃珏若擅闯第十殿必会招杀身之祸，而她，亦想必已猜到我计划要白喃珏活着前来搜皇宫，一定有我不可缺少他的目的……”

听到这里，法渊方才恍然大悟，道：“那……属下明白了。原来尊母要白喃珏往第十殿寻死，其实是算准你计划内一定有必需白喃珏的地方，绝不会让他死，必会亲赴第十殿救他，届时候，纵使你武功盖世，人了第十殿，也极可能会有伤疲之虞，她便可与白喃珏等人乘隙合力把你铲除。”

皇淡然一笑，赞：

“说得好，这次你是聪明多了，然而始终还是不及尊母。”

“不错，尊母的智慧确比属下优胜许多许多。”

皇道：“何止优胜许多？尊母累积了百年智慧，现已今非昔比，当初我实不该贪图她本身的残余利用价值，放她一条生路，已成为我的心头刺、眼中钉，我早该除掉她。”

法渊聚闻尊母竟已累积了百多年的智慧，居然没有诧异于为何如此长生，看来，皇早已把尊母是小青的秘密告诉他。

皇继续说下去：

“可惜，任她智慧比当年的诸葛孔明更高，以她百多年的区区心道行，又怎及皇二百多年的智慧道行？任她千算万算，是难以算清十殿阎罗李元帅与本皇的复杂的关系……”

却原来，皇与十殿阎罗素有渊源，他们的关系是敌对？抑是如箕所说的异常复杂？唯无论是敌是友，为何皇不铲除第十殿？是因盂元帅？还是因第十殿内别有机密？

“况且，当年以尊母这样一个低贱的侍婢，根本没资格一睹本皇庐山，即使我有什么都她命她，亦只是隔帷对话，根本便不知道本皇的真面目，若然她知道本皇是谁的话……”皇语音稍顿：

“她便会完全明白，她如今所使的这着‘兵行死着’，根本便不能‘反死为生’，只有更快——”

“自取灭亡！嘿嘿……”

皇说至这里，终于冷知一声；笑声之冷酷，简直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法渊并没有理问下去，因为他深知使自己穷追猛问，皇也会拐弯抹角，不会将全部真相道出。

正如上次，皇虽说会把一切真相告诉他，但极其量也仅是在其面前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并说什么“白喃珏就是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说话而已。皇在白喃珏身上所要实行的计划，对法渊来说，始终仍是疑问……

只是，为何此刻皇如此关怀，法渊面上反无喜色？且手心还在冒汗？

是因为他曾与尊母同袍多年，他在担心尊母事败后的悲修下场？

还是因为，他逐渐隐隐感到，皇的计划，必会是一个异常可怖——

比其残杀亲生女儿白素贞更丧心病狂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