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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云悚然一惊,俯身细细凝视着湖水,但见碧波荡漾,婉约迤俪,并无任何异样,他不敢大意,手中扣紧了暗器,蓄势以待。
水中波光一紊,千滴万流激荡之下,有人在这一瞬破水而出,长鞭破水,如蛟龙林渊。
瞿云措不及防,侧身避退,那人负着平王跃起,几个翻纵之下,便杳然无影。
瞿云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仿佛体力不支,他侧耳听着四周动静,确认无误后,才收起手中暗器。
“且让你们得意一时吧!”
他并不懊恼,居然微微笑了起来,想起晨露关照的“若平王在宫中作乱,得空放他一马便罢”,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走出御花园,沿路便见到了四处大索的侍卫们,于是询问道:“太后慈驾可好?”
“慈驾平安,只是有些乏了……皇上却是震怒不已,正遣弟兄们四处搜寻呢,这会**里宫外都乱……”
瞿云想起神武门那边的警讯,也不放心,找了个偏殿搞阁,登高远眺,隐隐见空中有蓝烟弥漫——这是警报解除,安然无恙的意思。他这才松了口气。
皇帝和静王受了一场惊吓,本该留侍太后榻前,以尽孝道,但宫外警报频传,太后又道无事,遣两人出去歇息,皇帝于是携了静王告退。
两人在乾清宫中各自更衣歇息,也无心用膳,只进了几块象眼小馒头,并有左右进来禀报。
皇帝听闻神武们警讯已消,心中一轻,再问时,却听人报说,晨娘娘并未返回,而是带了十几骑去了城南督战。
皇帝闻言,很有些担心,对着有隔阂的静王,也不愿多说,静王只嘴上夸赞了“皇嫂英姿飒爽,有木兰古风”,便匆匆辞座,道是去慈宁宫中探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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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殿中空寂,鲛纱帐中,只有微微呢喃。
太后伸出白皙玉手,将床前小几上的一盘冰掰葡萄取来,摘一颗放入口中,另取了枝上的另一颗,放入王沛之口中。
“多年没见,你仍是这般模样,也不见老。”
太后轻抚着他刚毅面容,笑得安祥宁静。
“我已经老了,你却是美貌如昔。”
王沛之叹息道,不自觉的摸摸鬓间:“我都快成白头老翁了……”
他将鲛珠纱轻轻撩起,以如意金钩挽了,就要更衣起身,太后静静看着,也不阻止,只是幽幽叹道:“今日一见,又不知何时能再会……”
王沛之动作一凝,却又恢复常态,他系了腰间丝绦,又佩了挂坠玉觖,才低低道:“若常相见时,便是你多灾多难了——我曾有誓,只你遇到困厄之时,才会进宫来……”
“别理那什么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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