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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父亲（第2页）

陆菲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虚弥激动地接着道：“我希望终生与这种身份的人无所牵连！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兵戎相见，在抚琴符的琴声停下的那一刹那，我就要他死在我的面前！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话声到后来，却是已由激烈转为失落。而陆菲则是忍不住地别过脸，发出压抑的低泣。

虚弥此时抬起脸来，道：“你明明知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问这个问题？”

“啊......！”陆菲的心口是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虚弥，你真的不懂吗？虚弥，我的儿啊.......

虚弥望着陆菲，脸色却是由平常转为疑惑，然后再由疑惑转为不安，但却也不敢开口，良久，才继续道：“你........你到底要说什么？阁主！！为何不能开口？”

“我......”陆菲没有勇气注视虚弥。

“难道.......？”虚弥一直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是你在骗我......”

“你的父亲没有死！”

陆菲果决的说了出来，虚弥虽已猜到，但仍然如晴天霹雳一般，身躯微微颤抖着，强颜笑道：“是吗？.......哈哈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从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的父亲已经死了，虽然没有立坟，也......没有.....牌位”

虚弥这时才突然想到，对了，为什么没有牌位呢？虽说没有立坟可能是怕仇家掘墓辱尸，但连牌位都没有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自己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每次总是淡淡地不去深思，或许，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面，也不想去点破真相吧.......

虚弥压抑着心海起伏，道：“那......我的父亲在哪里？”

陆菲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道：“他一直不想与你见面是因为害怕仇家的追杀，只要杀了他的仇家，那你的父亲就会出现，与你相认。”

“是谁？”

“符玄凡！我要你去杀得人！”

“好！”

虚弥听完立刻转身要走，却被陆菲叫住：“慢着！你不必去找他，他自己会来到这里的。”

虚弥则是背对着陆菲，哈哈大笑：“我等他！哈哈哈......”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而陆菲则是身子一软，趴倒在几案上，痛苦了起来。

深夜，虚弥独自在园中徘徊，满脑子的反复着，我父亲没死，我的父亲没死........但是却连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似乎这只是母亲对自己撒的一个谎。虚弥长叹一声，父亲没死又如何呢？乍听时的震惊已经不存在了，也许再见到他时，也只是一个毫无特别的陌生人吧.........

月儿再睁开眼睛之前，就已经感到心口剧烈的痛楚，闷重得令人无法呼吸，这感觉似乎要把自己压碎一般。

师父死了！这句话沉重地刺着全身，四肢百骸都像要被肢解一般，月儿醒了过来，在眼前的是华丽的帷帐，转过头去，发现坐在桌边的陆菲在烛光的照映下，发出金色光泽的面孔，美艳得令人屏息，此时地她正若有所思地翻看着一个紫气灿然的葫芦。

此时陆菲转过脸来，道：“你醒了。”

月儿正要坐起身相迎，但陆菲抬手道：“不必多礼了。你听完说，我知道你对戴面具那人说了假话，但是就凭这一点，还是无法取信于他的。”

月儿低下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突然心中一冷。陆菲道：“我要你去找出黄尚语，然后透过黄尚语找到符玄凡，顺便说服黄尚语，让符玄凡杀了虚弥。”

“虚弥是你的儿子。”

“嗯。”

“为什么？”

“因为......一颗人头，还是无法取信于他的。”

月儿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要牺牲多少才值得！？”

但陆菲却是站了起来，在走出去之前，轻声道：“不要让你师父的牺牲变成白费。”月儿静静地看着那关闭的门扉，那扇朱门，紧紧地隔离了陆菲的心......

月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是这双手砍下师父的首级的，又是为什么呢？随后，她终于轻轻动了一下唇，不出声地说道：去找黄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