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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殷璄还心急地问,孩子乖不乖?他还说孩子几个月就能长出个人形……虽然来得没有计划,可天知道,他们有多期待看到孩子落地成人的那一天。
两个自持克制的人,那时像茫然失措、无头无绪的孩子,只能靠紧紧拥抱彼此来汲取暖意,来减轻心头的伤痛。
殷璄顺着她的后背,头抵在她的肩窝里,沉默而窒息地将她狠狠揉着。
卫卿道,“才两天我便知道,为什么漪兰可以笑得那么幸福了。”她一直在恐慌中,不敢松懈大意,她想要这个孩子……她和殷璄的第一个孩子……
“你也可以,”殷璄低沉地一字一顿道,“你还年轻,往后有大把的时间生孩子。一个不够生两个,两个不够生四个,你做他们的娘,和我一起教他们做人,养他们长大。”
卫卿闷闷地笑,眼里却泪如雨下,道:“生两个就好,男孩像你,女孩像我,或者既像你也像我。”
殷璄道:“好。”
后来卫卿一天滴米未进,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等她醒来时,房里点着灯,殷璄却已不在她身边。
漪兰和谢嬷嬷一直守在房里,见她醒来,连忙上前搀扶,往床头放了两个软枕,让她靠着。
卫卿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开口说的第一句却是:“我饿了。”
谢嬷嬷眼眶发热,背过身去抹了抹,连忙应道:“饭食准备好了哩,奴婢这便去拿。”
很快粥食小菜送了过来,卫卿动手不慌不忙地吃。外面药炉上的药正煎着。
她现在苍白虚弱,需要好好调理,按时吃饭喝药,才能尽快好起来。
或许对于旁人来说,她几近凉薄到有些无情的地步。
这次小产,除了身体上给她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仿佛并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伤痛的神情。
但贴身伺候她的漪兰和谢嬷嬷却是了解她,那是因为她极是能忍。
眼泪没有用,悲痛到发狂也没有用。
她从来没有任性的资格,任性的结果,要么换来别人的怜悯同情,要么换来别人的落井下石。
可这两样她都不想要。她想要的,自己会去拿。
她依然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
中途卫卿问了一句殷璄,漪兰说他下午时就有事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往后的一些天里,殷璄很忙,成日不在家里,但晚上总会归来。
有时候他半夜才回,洗去满身风霜,悄然在卫卿身侧而卧,将她轻轻搂入怀里。
他不曾与她说过他在忙什么,卫卿也不曾问过。
长久以来的默契,在她自然而然依偎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卫卿的身体现在需要卧床静养,有时候她看似睡着了,却在殷璄天不亮起身要离开时,默然握住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又辗转亲吻他的手心,低喃道:“殷璄,当心。我现在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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