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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没忘记自己在演什么剧本,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惊叫道“怎么是你?”
那副避他如蛇蝎的态度,和先前以为他是卫冲时,不顾一切也要亲近他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容昭的心,被她前后这样明显的对比刺痛了一下。
可是,他的面上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才是他能够处理的情况。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因她的一举一动被攫住所有心神。
容昭在心里嗤笑自己,大抵是从来没有和女子这样亲密的接触过吧,所以才会那么慌乱。
因为母后宠爱上官灵,怕他被美色所惑,东宫甚至没有宫女,打小就全是太监照料他的起居。
可真的是那样吗?
贵为太子,他并非没有见过貌美的女子,京城有许多贵女心仪于他,想要做他的侧妃,她们追求他的手段也很多。
曾经他到江南查贪污案,还误入了一家烟柳之地,被一群莺莺燕燕环绕,他只觉不耐烦。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那些不知名的情愫……
容昭不敢细想,下意识地回避了那个可能的答案。
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雅“你这样是不对的,幸好今天是我,如果真的是卫冲,你继续下去,会酿成大错。
你心悦于卫冲,善待他还来不及,应该努力让他爱你、敬你,怎能强取豪夺?那样做他只会恨你。”
容昭向来儒雅,不管上官灵做了什么错事,都像一个邻家哥哥一样,耐心地教导。
外面响起卫冲和童子说话的声音“清静山人就在这间客房吗?”他本来打算和容昭一起参加这次雅集,临时被一件案子绊住了,刚刚解决完。
听到卫冲的声音,陶然神色微变,如果让他知道,容昭被她迷晕了,原本戴在颈间的玉珏也掉在床上,等他查到玉匠那边,或许会怀疑到她身上。
她祈求地看向容昭“太子哥哥,你帮帮我吧,不能让卫冲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厌恶我的。”
卫冲推门进来,只见容昭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薄毯,陶然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帕子,轻轻帮他擦拭额头。
“上官灵?你又在搞什么鬼!”
陶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俯身给容昭压了压被角,“太子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他喝多了,我在这里照顾他,有什么问题吗?”
容昭脸上一热,她那样娇娇软软地唤他“夫君”。
她的眼里情意绵绵,太过温柔缱绻,容昭透过她的眸子,仿佛看到了梦中盛放的合欢花树,粉色的、像羽毛一样轻盈,热烈地开放着,馥郁的香气袭人。
那不光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一双会骗人的眼睛,骗得容昭险些都要信了,误以为他们真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别再这样看着我了。
到底是太信任我是君子,还是完全不在意我?
如果我生出贪恋呢?想要永永远远地拥有这样的目光。
想要那双眼睛只看着我。
从来没有想过去拥有什么的容昭,第一次生出这样强烈的念头,那种感觉太过陌生。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没有听到容昭的反驳,卫冲联想起秋狩的事,陶然似乎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向着容昭了?
他收起了对陶然的指责,或许她真的想开了?
要叫卫冲自己来说,他是真的哪哪都比不过容昭,容昭何等人物啊?像卫冲这么傲气的人,文坛名宿、官场重臣、沙场老将……他都未必服气,可他服容昭,也只服容昭。
偏偏相府千金、未来的太子妃,就跟瞎了眼一样,非要把他当块宝,把好友容昭当根草。
陶然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呢?非要留在这儿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卫冲“还不是怕你对太子不利吗?”嘴上这样说着,还是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陶然立刻把手帕扔到一边,趴在门缝上往外看,想要确定卫冲有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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