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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轻轻觉得手腕很痛,戒指被强行摘下时刮擦过的无名指,更是痛楚。
她抬头看他,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惶恐:“沈肇,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低眉,神色不过是清淡一笔,没有什么波澜:“阿轻,你知道吗,我那一天,在嘈杂的市场看见你。你带着戒指,一身烟火气,真的很漂亮,可也真的太刺眼了。我曾经想象过很多次,你以后结婚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不是嫁给我。”
他的语调很淡,可是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郑轻轻终究还是吃痛松了手,那枚小小的戒指从手上脱离,落在了沈肇的掌心。
“沈肇!”她心头重重沉下,终于气急,直呼他的名讳:“你把戒指还给我。”
沈肇脸上的表情很冷,让人有了置身春寒料峭的寒意。
他眯着眼,眸光幽然一片,冷冰冰的语气:“阿轻,我倘若不还你,你能怎么样?”
他说完,放开了对她的桎梏,一言不发地往一旁侧间的窗台走去。
郑轻轻已经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可是她一路小跑,也跟不上他快步离开的身影。
后来,沈肇站在窗台处,打开了窗台的按钮。
他将那枚戒指放在手心,当着郑轻轻的面,将手伸出了窗外。
五十多层的高度,楼下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一旦掉落,找回绝对是一个奢望。
郑轻轻的脸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她有些凄惶地看着他,声音在发抖:“你把戒指还给我,我求你。”
沈肇听着她示弱的话语,有一种积蓄已久的情愫,在心口翻江倒海一般地涌着。
他的面容很平静,语气有着隐藏很深的希冀:“阿轻,我想看你戴戴,你戴给我看,好不好?”
“沈肇,你这个疯子。”郑轻轻重重闭上眼,再三确定:“我戴了,你就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是不是?”
他笑了笑,说:“是。”
很干脆的回答。
郑轻轻觉得,这是她最近这段日子,走得最艰难的几步。
她走向他,细白而瘦的手探进他深色的西装口袋。而沈肇看着她的面容,一时之间,心口微窒。
郑轻轻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她面无表情地将戒指套在手指上,抬头看向他:“我戴了,你把我的还给我。”
沈肇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了一个没有半点意义的事情,这样逼迫着她。
她戴了,又能改变什么吗?她已经嫁给陆郗城了,她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
他这么想着,一遍又一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样没有缘由的自虐。后来在某一刻,他像是着魔了一般,在郑轻轻惊恸的眼神中,将掌心里的那枚戒指扔了下去。
眼前的女孩子呆楞住了片刻,之后便突然发了疯一般地掴了他一耳光,声音清脆到有了回响。
她红着眼,已经哭了:“沈肇,你这个神经病。”
他只是嘶声笑了,好用力地抱住不断挣扎的她,眼角有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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