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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证词（第1页）

漫漫长夜终将过去，等待的时候，杨志刚这样的心理素质，可也忍不住额头冒着冷汗，他真的有些怕，怕里面那个人就那么死了，没有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他也就活到头了。

一个人的生命倒是无所谓的，他担心的，是自己没有办法再继续为抗日做些什么。更何况，有渡边星酒和石垣星二的赌约在前，他不敢相信，里面的人如果真的死了，他会死的多惨。反正绝不可能再受到信任，他再继续活下去，都显得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过，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胜利的曙光一直都是属于他的，经过了一夜的漫长抢救，最终，那名幸运的分队长以失去了一条腿和半个胳膊的代价，重新活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分队长这辈子也没有被自己的长官如此善意相待过，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他哆哆嗦嗦的想要敬礼，甚至忘记自己在病床上，自然而然的马上被人拦住，石垣星二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受到了这么重的伤，但你运气不错，还能够活的过来。”

分队长像是突然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抱歉，长官，我的部队战败了！我是一个可耻的逃兵！”

“不，怎么会呢？”石垣星二说道：“如果不是确认继续作战毫无意义，你又怎么可能退出战场？更何况，在回来的路上，你就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失败是指挥官的问题，并不能责怪于你的，不要担心。”

分队长似乎松了口气，他说道：“多谢长官，不过，战败了，我们都是有责任的。我想，我大概记起来了，最后作战失利，我打算自尽的时候，被那名营长制止。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为大日本帝国尽忠了，而不是像一个废物一样，躺在医院里面，接受其他人的可怜的目光。我是个战士，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待遇！我应该阵亡在战场上，那才是我的归宿。”

“所以，为什么会失败呢？”石垣星二用极大地耐性，循循善诱，尽量在不扰乱对方思绪的情况下，将话题拖上正轨。他不希望给对方任何的思想左右，那都会导致他询问的内容不再绝对真实。

分队长似乎在回忆，过了半天，他说道：“……进攻来得太突然，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好在平日里的训练是非常有作用的，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我就指挥手下的部队和治安旅的这个分配给我的部队进行防御。敌人特别的强硬，也特别的顽固。第一次防守，我们就险些失败。不过，好在对方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我们拥有了第二次的机会，并且，在这一次地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敌人的进攻实在是太猛烈了，它们足足有我们几倍的人数，从各个方向蜂拥而上，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空间。我看着身边得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我自己负伤，再然后，就是被救，逃跑。”

渡边星酒突然猛地跨前一步，“请你认真的回答我，治安旅的作战能力如何？在作战之中，他们有没有出现干扰到我军防守的行为？请你认真地想一想再回答，不要草率！你知道的，你的每一个字的回答，对于现在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而言，都非常、非常的重要！请你务必要考虑清楚再回答，千万不要草率了！”

“渡边先生！”石垣星二非常不满的吼道：“你到底是在诱导什么？你应该知道，在你诱导之下说出来的话，都未必会是有用的真话！”

渡边星酒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目视着分队长，冷静的说道：“请回答我！不要犹豫！遵从你的想法！”

渡边星酒的话就像是在诱导一样的，但分队长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得到了石垣星二鼓励的目光，还是说了出来。

“最开始，是有一点的。”分队长回答说：“他们毕竟没有经历过如同我军的认真训练，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难免反应不过来。我刚刚也说过了，在最初，我们的防线险些被一举攻破。不过，他们还是能够服从命令的，在我下达命令之后，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因为临阵脱逃被击毙，其他人都奋勇向前，阻挡敌人的进攻。他们都很勇敢，甚至，其中的一些人枪法还不错。他们对敌人造成了有效的杀伤，只可惜，我们的人数还是太少了，以至于，最终的胜利并不属于我们。”

渡边星酒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他愤怒的说道：“请想好了再回答！不要被任何人误导！你的回答，真实性最重要……”

“够了！”石垣星二毫不犹豫的一口打断了渡边星酒的话，“这些，不是你一个特务官应该管的事情吧？渡边先生，我的曹长需要休息了，他是帝国的勇士，即便没有获得胜利，但也是英雄，理应得到公平的对待。现在，请你不要再逼问他了！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也足够判断了。事实就是如此，不需要你像对待犯人一样审讯他！”

如果不是情绪上太过于着急了，渡边星酒是一般不会和石垣星二这样的人产生如此之大的摩擦的，但现在，摩擦已经造成，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这让他心情极为不好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不能轻易退缩的决心。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话证明，事情理所当然像他想象的那样，而绝不是像分队长口中所说的那样！他的判断不会有错，现在放弃，就是给敌人再一次隐藏好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疯魔了。

可石垣星二根本不再同他说话，并且非常态度坚决地让他离开。这让他的心情坠落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儿什么事情，为自己证明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坚定而又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