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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皇帝心中,有一个疯狂至极的念头——想要将自己的爱女扶上皇位。
此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的这个掌上明珠,天生神力,聪慧过人,在那时的先帝看来,有女皇的潜质。
这个想法疯狂且又大胆,先帝知道会遭到满朝文武抵制。
于是他费心请出了张饶之,便是想要逼他认下与朱姮蕊之间的师徒名份。
若能有他相助,天下文人儒士,便会是长公主将来当之无愧的庞大助力,会拥她登帝。
纵然女子称帝这一件事会颠覆历史,但只要张饶之愿意,他便可以保护、扶持朱姮蕊终生,保大庆太平。
可惜张饶之清贵无比,不受权势地位所影响,也不受功名利禄所困,无论先帝如何威逼利诱,只愿认教导之名,却不肯收朱姮蕊为自己的亲传弟子,最终使得先皇打算落空,并抱憾终生。
当年他曾指出:长公主心性耿直,且拥有天生战神之力,乃不世的安邦护国的绝世将才,却非那个可以力挽狂澜之人。
先帝因这句评价而耿耿于怀,曾无数次怀疑他只是性格执拧狂傲,觉得他可能只是瞧不起女子,认为扶持女帝有悖帝纲伦常,所以不愿出面而已。
此事最终成为先帝心结,数次私下非议说张饶之性情迂腐,无奈顺应朝中文武的心,以爱女心意,选了如今的神启帝养在当时的皇后名下,立为太子。
对于这段过往,长公主自然是清楚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于张饶之的尊敬。
“我的老师,胸怀浩然正气,心有天下、有黎民、有国家,无可能与妖邪相勾结!”长公主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若柳并舟是他的入室弟子,那么写得出来这样一副拥有大儒之力的字画,便说得通了。
“不过柳并舟师承大儒,却甘心卧居于南昭一角。”既能写得出这样功底的字,想必学识是不在话下的。
可至今的柳并舟名声并未广传天下,从陆管事打探的消息之中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仿佛志不在扬名立万,仿佛韬光养晦——甚至比起当年的张饶之,还要低调一些。
只是,他的后代血脉搅入陆执中妖蛊一案中,姚守宁又在这个时候送字画上门。
“这又是什么意思?”长公主纳闷不解,觉得自己恐怕疏忽了某些东西。
陆无计想了半晌,也觉得摸不透这其中的玄妙之处,但抱紧了竹筒,长叹了一声:
“这样的隐士大多胸有沟壑。”他沉吟半晌,说道:
“与其这样胡乱猜测,不如等将来有空,你我二人前往南昭,亲自拜会一下这柳先生就是了。”
长公主也觉得这样的方法很好,闻听丈夫这样一说,先是赞同的点头,接着又露出狡黠的神情:
“既然姚家是他的后代,这张字画应该是没有问题。”
“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着丈夫,又露出笑意:
“这件事因姚家而起,这位姚小姐又主动入局,送来的画恰是时候——”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按照张老师当年的话中,既入局中,便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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