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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高悬,两人躺在次卧的床上,气息才刚刚平复,蔺逾岸已经迫不及待地幻想起新家的样子。
“要找一个隔音好的,至少两室,其中一间可以做出更大工作室的地方。”
“床要大一点,一米八乘以两米二的那种,”蔺逾岸动了动脚丫子,“这个有点睡不下。”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能有开放式厨房,做饭的时候也想看着你,和你说话。”
“不然还是三室吧,想要一个小书房……唔,也可以不要,但要是有阳台就更好了。”
“还得有个院子吧,搭个小木屋,不然你睡哪?”闻一舟随口胡说,“你别搂那么紧,好热,我喘不上气儿了。”
蔺逾岸闻言非但没有松开他,还得寸进尺地把腿也搭到他腰上了。
“好沉!你这条腿起码二十斤,”闻一舟用手抬了一下,完全没效果,半真半假地抱怨,“怎么这么黏人。”
“没办法,”蔺逾岸笑嘻嘻地亲他肩膀,“因为我太爱你了嘛。”
闻一舟无语地瞪着天花板,手脚都不得自由,黏糊糊的,热烘烘的,感觉旁边睡的不是蔺逾岸,是一只金毛。他觉得自己搞不好有点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受虐倾向,不然一向注重私人空间的他为何会引狼入室,不然一向追求自由时间又极度怕麻烦的他为何会选择养狗。
蔺逾岸依旧喜滋滋的:“闻一舟,你也再说一次好不好?你说爱我嘛。”
闻一舟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为什么嘛,我第一次都没听清,我想录下来。”蔺逾岸不满了几句,没怎么计较,眼珠转了转,又想了另外一出:“我不想叫你闻一舟了。”
“那你要叫什么。”闻一舟不抱希望地问。
“一舟?不行,已经有很多人叫你一舟了,”蔺逾岸苦思冥想,“呃……舟舟?宝……宝贝?”
闻一舟受不了了:“你好恶心。”
“那你叫我宝贝。”蔺逾岸说。
“你好烦。”闻一舟语气凶了起来。
蔺逾岸不依不饶起来:“你叫我宝贝!你叫我宝贝!”
“惯的你!我为什么非得……”闻一舟想跳起来发火,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手脚都已经被封印。他实在被闹得没办法,恶声恶气道:“宝!贝儿!够了没!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睡觉了!”
说罢他就闭上了眼睛,全力无视这个裹紧自己的热毯子。
“不想睡觉,舍不得睡。”蔺逾岸嘟嘟囔囔的,“什么时候搬家呀?我们明天醒了就收拾东西好不好?”
“哪有那么快!”闻一舟猛地又睁开眼,“还要看房子、选房子,可能还要装修布置一段时间。在此之前,还要和现在的房东说退租的事情,还要处理何谦那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
闻一舟斜眼瞪着他:“还有,你不是说要给我整个大房间做工作室吗?找到房子之后不还得装修?你会做隔音吗?录音设备知道怎么走线吗?”
“唔……”蔺逾岸犯起了难,“那怎么办,好像是还要好一阵儿呢。我等不及了嘛,那……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去结婚吧。”
“噗——”闻一舟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那就需要更久了,你先去竞选个人大代表,然后提案立法去吧。”
“哈哈哈哈……”蔺逾岸大笑起来,胸腔的共鸣连带着闻一舟也一起颤动起来,他看着闻一舟一脸烦躁又只能忍耐的表情,有些得意洋洋的:“想反悔也来不及咯。”
“我现在就有点后悔。”闻一舟语气生无可恋,停了片刻,也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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