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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ldo;是一致的。&rdo;郗羽说，&ldo;当年潘越的妈妈发脾气的时候，他显得冷静理智。现在面对你的质疑时，他的态度很……怎么说呢，&lso;恰好到处&rso;吧，特别稳地回答了你的疑问。&rdo;

在郗羽看来，潘昱民的态度是比较难得的。作为总工程师，他算一方权威了，不能说他们刚愎自用，但身为权威，数十年的成功经历会让他们树立起强烈的信心，若是换了别人，从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或许还是个外行）嘴里听到否定全套自己设计方案的话，估计态度很难这么镇定，就算对方是甲方也一样。以郗羽在it遇到的许多五六十岁的老教授为例，他们可没那么好脾气，怼起人来厉害得很。

&ldo;……不过，这或许是因为你的提问很专业，建议也很恰当，他的态度才这样平和吧……&rdo;

李泽文道：&ldo;和我关系不大。当了十几年总工程师的人，职场上的应对水平不会差。&rdo;

&ldo;也是。话说回来，教授，我好歹也去过几处超算中心，但完全没想到超级计算机和冷链物流仓库的关系，&rdo;郗羽想了想，又道，&ldo;难怪你爸爸让你当公司顾问了。&rdo;

李泽文眉梢一挑，&ldo;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是我父亲让我当顾问这件事?&rdo;

&ldo;啊?不是吗?&rdo;郗羽仔细想了想，李泽文好像真的没提过这一点，&ldo;……我就下意识这么觉得……&rdo;

李泽文却没放过她：&ldo;你为什么会这样&lso;下意识觉得&rso;?&rdo;

&ldo;呃，&rdo;郗羽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慢慢道，&ldo;我是觉得，你在美国的科研和教学工作很繁忙了，国内的职务和担子也很重，就算是暑假也忙着京大的政策学院的事情。而你给我的感觉，似乎不太想当这个顾问，如果不是因为你亲人的要求，我觉得你可能不会给自己找这些麻烦的事情做。&rdo;

&ldo;你说得没错。&rdo;李泽文在红绿灯面前停了车，侧目看了一眼郗羽，嘴角上弯露出一个很少见的微妙的笑容，&ldo;这个顾问的确是因为我父亲的要求。&rdo;

&ldo;那说明我没猜错……&rdo;郗羽小声说。其实她很少这样揣测别人，这番话说着也没太多自信。

李泽文微笑着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启动汽车：&ldo;相比以前，你进步不小，已经能够下意识地根据已知的信息分析别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份好奇是否只是针对我。&rdo;

郗羽问：&ldo;……这是在表扬我吗?&rdo;

&ldo;那你期待我的表扬吗?&rdo;李泽文反问。

&ldo;……&rdo;

这个人真是太喜欢用问句来回答问句了。

她默默转开了话题：&ldo;对了，教授，我昨天给赵蔚打了电话，谈到程茵失忆的事情。&rdo;

李泽文点头：&ldo;她的意见是什么?&rdo;

&ldo;她觉得程茵的情况很罕见……&rdo;郗羽将昨天和赵蔚的谈话告诉李泽文，&ldo;她最后说，可以叫程茵去她那儿扫一扫大脑来着。不论她脑子里有什么问题，扫一扫就知道了。&rdo;

&ldo;程茵的确有去美国的打算，&rdo;李泽文道，&ldo;但她有极大概率不会同意接受大脑成像技术。找回失去的记忆对别人来说可能说一件大事，对她而言却未必。&rdo;

&ldo;这个事情能接受的人确实不多，但有时候是话术的水平问题，&rdo;郗羽到底还是心存期许，&ldo;赵蔚对这个还挺在行的，她忽悠了不少志愿者扫描自己的大脑。&rdo;

&ldo;你和程茵见面后可以稍微提一提这件事，点到即止即可，不要说太多。&rdo;

&ldo;好的。&rdo;郗羽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ldo;但她还没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她到底还要不要联系我了。&rdo;

&ldo;她会联系你的，应该就在接下来的两天，&rdo;李泽文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他笑着问，&ldo;既然赵蔚的话术那么厉害，那你有没有被她忽悠，也去扫过大脑?&rdo;

郗羽在心中默默佩服自家教授的联想能力，老老实实回答：&ldo;……有那么两次……&rdo;

&ldo;得到什么结果?&rdo;

郗羽摊了摊手：&ldo;她主要研究语言和脑神经机制的关系，结果发现我大脑里的&lso;第二语言区&rso;和&lso;语言翻译区&rso;不太发达……&rdo;

&ldo;英语不是你的母语，这结果也正常。&rdo;

&ldo;不仅仅是这个原因，&rdo;郗羽抿了抿嘴，&ldo;有不少留学生都去扫描了大脑，和其他人对比起来，我算是正态分布里标准差比较大的……大概是在尾部的30。所以你给我的论文打低分也算有理论依据。&rdo;

李泽文双手扶着方向盘，居然&ldo;哈哈&rdo;笑出声来，郗羽诧异地侧过头去打量他‐‐她其实一直觉得李泽文身上的&ldo;教授包袱&rdo;很重，情绪不太外露，就算微笑也总是维持在可控的、有表达力的微笑，此时他的笑容简直闪闪发光，眼角眉梢十分舒展，看上去就像隔壁的大学生因为考试成绩不错而雀跃。

&ldo;你依然对我给你的论文打低分的事情耿耿于怀?&rdo;李泽文笑过之后才道，&ldo;放心，你的语言能力绝对没有有那么差。我给你打低分是因为你写得不够好，不是因为写得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