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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事是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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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初开，碧叶摇波，选秀进程已过大半，入选的各家小姐眼下都是在闺阁中等待着一同上京都较选的日子。秦府也开始着手准备婚事操办，倒是如今都未谋见未来岳丈面的岳清源一面也在督促准备着婚事一头又夜夜在红袖待到夜半，秦子聿笑他不该如此早的成亲，既然还未收心何必日后让沈家小姐独守空闺。

岳清源这人旁的事不好说，在女人的问题上，秦子聿是清楚得很，眼下看着沈家小姐的倾城之色对这门婚事自是没什么二话；何况沈府只有一子一女，沈安良又是那般的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随嫁必是少不得的厚重。眼下抱团取暖，日后一道发扬家业，这想法自然是好，可以后的日子还长人想不如天算，沈安良不该也不是那种会对这般胜率不定的赌局下血本的人。明明知道岳清源的为人，还是在商议婚事之后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妹妹往他那里送；仅仅是想在这场四府之中站稳脚跟的话，实在不必于此，况且无论怎么去看岳府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如今他盯住与岳府结亲的真实目的秦子聿却是毫无头绪，清风掠过偶有荷香，在这夏日里除了沈安良在山中的庄子也只有万荷园的凉风能吹息人身上的那股子燥意。这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那日寿宴在府中看见的女子应是沈如珍，真要是这样的话，姑母身边的宫人为何对她如此恭礼，姑母又为何会见一介民女？一时之间秦子聿对沈如珍的好奇感随之而生，且自从这位沈小姐观中归来沈安良做事都不似从前那般沉稳。

而对于自己的婚事，已是既定的事实也无可挽回，对于刘蕙这个人将为自己夫人本身而言秦子聿心内也算是欢喜的；只是倘若日后她是偏向着娘家的话，想必会有一番抉择，秦子聿清楚自己动了心可在自家利益面前，已经做好了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觉悟。眼下因着两府的婚事筹备，市井流言已经传成了秦刘二人暗生情愫灯元节幽会刘家小姐不惜以死相逼才有了这门婚事。当时是刘老太爷先开口了婚事不假，如今人们更愿意相信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爱意才有了如今这门亲；秦子聿先前从杜世杰那里听过来的以死相逼，他也曾想过会是刘府故意放的话。若是没有皇亲这个身份这门婚事恐怕也不会令人思前想后头昏脑涨的想到现在，自打知道婚事以后秦子聿一个人总是在一旁总着眉头想事情。

杜世杰成了四人中唯一清闲的人，秦子聿每次的邀请就成了杜世杰让头痛的事；岳清源不过是在沈家小姐的模样上有过小情绪，秦子聿却是从头到尾的思虑与担忧，只是他应该也明白岳沈两家的婚事看似沈安良做出了亏本的生意，难到仅仅只是为了不让沈如珍远离家乡，沈安良不是那般容易低头还明摆着摆出一副高攀样子的人。只是怎样都想不通为何要把才下山不久的胞妹如此之快的去嫁他人妇，杜世杰曾想过沈安良是想撇清什么，却一直未听到过关于沈如珍招惹是非的消息。看秦子聿的对于见到沈如珍的之后反应，想必现在除了还在兴头上的岳清源没瞧出什么端倪，对这个自小养在观中的沈家小姐都有着一丝的疑惑。

“听闻令尊有意在成亲之后移交掌家权，恭喜恭喜。”

“杜兄这句恭喜秦某只当是在挖苦我了，四人之中就属你资质最为出众，幼时就已经是誉满城内的一代英才，近年来令尊又甚少露面，你虽未继家主之位只怕是早已有了决断予夺的实权吧。”

“都不及沈兄那般逍遥自在，对于小姐的婚事都能做了主。”

“听岳兄讲小姐两次出现的模样有些出入，总不是沈府有对双生小姐吧。”

“说是小姐贪玩，在灯会故意找人画了坊间不讨喜的面妆，以此来逗逗岳兄。”

“小姐初下山就听闻了岳兄的声名么？那还为何不哭不闹的反倒是，乐趣于此，对，就是乐趣；想我那刘府小姐不管如何还起码有个以死相逼的架势呢，何况是岳兄那种誉名远播之人，小姐没耍半点性子。”

杜世杰讪笑，不论是从对这门婚事的反应还是初次会面用人皮面具的事来看这沈家小姐确实不是一般女子；而且沈安良对自己毫无顾忌说出的实话，他是看透了自己会去打听，毕竟江湖上的事总比商场的事门道简单。沈安良在筹备的事，杜世杰事到如今仍旧是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许是小姐那种性情所以才看上岳兄也不一定，若真想知道与其在这瞎猜不如去问沈家小姐，想必小姐也不会怪罪秦兄你长舌。”

秦子聿看着杜世杰，虽是在说玩笑话但那副眉头微蹙的模样，看来杜世杰也知道着关于沈如珍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刘老太爷当初盘算着想用结亲的法子打破四府间的关系，如今也将随着秦子聿有了家主之位成为泡影，但是沈安良安排的一桩婚事却做到了。看似最弱的沈宅如今在沈安良的一手操下埋下了最好的筑基，秦子聿突然觉得沈安良在下一步很远的棋，涉水太深，所以对于自己这种直肠子不会拐弯的人来说即便露的马脚再多都是枉然。

“非是在下话多，杜兄也看出什么了吧，毕竟你与沈兄的交情也是最长的。”

“慢慢走慢慢看，事不关己需得高高挂起才好。”

虽然嘴上说着高高挂起，杜世杰心里却是已经盘算着该如何插一脚了；且不论是不是在京都见过的那位大人，灯会上遇见的那位公子平白无故的就抽了身让出了最后的彩头，而且看沈如珍那时的神情应当是认出了是谁。一个常年休养在道观中的小姐怎会认识什么除亲人之外的人，且还是个男人。若要说是因那位公子的缘由沈安良着急许下婚事倒也合情理，只是不管怎样都难以说通小姐的态度，沈如珍虽然是一副精于嬉戏的样子，只怕也是个鬼灵精。不管到底哪一张脸才是她的真面目，就冲沈家那个对外说的自小道观休养的由头去处，沈如珍却没有半点在清规森严中长大的那种谨慎，她的出现带着一堆秘密。

“若是沈小姐早些下山，说不定捡便宜的人或许就是秦某人我了。”

“这青天白日的正是好时机。”

白日好做梦，秦子聿苦笑，沈氏兄妹选中岳清源的缘由无从可知，但绝不是仅仅为了钱财。

“其实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人清楚沈老爷这位上门女婿的底细不是么，只知道他成天带着沈夫人出去游山玩水的，除此之外旁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