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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娣要找拓拔明烟,但也不急一时,至少今天是不能去的,而且在找上拓拔明烟之前,她这边得先把那个能引发聂青婉药中的毒香找出来。
拓拔明烟虽然擅制香,可她无权无势,就算有心要致聂青婉于死地,也没那个能力。
她只能等时机。
陈德娣就是要拓拔明烟等的不耐烦了,等的所有情绪都用尽,然后再找上她,到那时候,你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什么。
不得不说,陈德娣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把拓拔明烟的心理抓的准准的。
拓拔明烟回到烟霞殿,着实被嫉妒冲昏了头,回去就把屋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等砸完,坐在那里,气喘吁吁,极为痛苦。
红栾和素荷都劝她。
可劝不住。
拓拔明烟太爱殷玄了,哪怕她告诉自己,她应该死心,可怎么能死心呢?
她若能死心,当初能背叛太后吗?
她若能死心,还用如此折磨自己吗?
她不能死心,她亦没办法不爱他。
拓拔明烟红着眼眶,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哪怕早年被父亲无情地卖给羌氏,任羌氏之人蹂躏践踏,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拓拔明烟抓住红栾的手,哭道:“红栾,你说华北娇为什么就有这么好的命,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凭什么!”
红栾心疼地抱着她,说道:“娘娘,这只是一时的,你别又被她刺激了。”
素荷冷着声音道:“我今日没去,不知道龙阳宫是什么情形,但猜也猜得到,龙阳宫在禁严,那个华北娇又受了伤,按理说她该静养,不该宣你们进去才对,可她宣了,这就说明她就是要故意刺激你们的,娘娘,你别又被她的小心机给刺激了,这个婉贵妃就是歹毒的,面上端着一幅笑,在皇上面前表现的仁慈善良跟后宫妃嫔们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可转眼她就让你们看她在龙阳宫有多风光,有多受宠,天下女子,哪一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素荷道:“娘娘,你已经上过她一次当了,万不能再上第二次。”
拓拔明烟戚悲道:“我心理明白,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戳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很疼,你们能明白吗?”
素荷神情悲痛地看着她,默默地也红了眼眶。
娘娘做错了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做错。
她唯一错的就是爱上了皇上。
素荷走过去,轻声说道:“我们都能明白,可娘娘需要振作,你这身体刚养好,若是中了婉贵妃的歹计,那就真的让她趁心了!”
拓拔明烟垂了垂眼,睫毛上的泪珠滴落在衣襟上,迅速将衣裳浸湿了一大片,红栾拿帕子为她拭泪,素荷也掏帕子。
拓拔明烟挡开红栾的手,轻声说:“我没事。”
红栾道:“娘娘别哭了,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身子。”
拓拔明烟细细地哽咽道:“我知道。”
她又抬起头,快速地伸手,就那般用袖子擦了擦眼,一手握住红栾的手,一手握住素荷的手,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好像除了哭,我也做不了别的。”
红栾道:“娘娘是身子不好,若身子养好了,旁人想欺负你也得掂量掂量。”
素荷也道:“就是,所以娘娘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子,其它的事情都不要想,如今婉贵妃风头正盛,我们避着就是了,只要皇上还念着娘娘,那娘娘总有翻身机会的。”
是后一句话说到拓拔明烟的心坎里去了。
拓拔明烟知道,殷玄虽是帝王,看上去冷酷无情,可他对恩人却很看重,不然,也不会事事都牵就着她。
想到这里,拓拔明烟的心情好了一些,她问素荷:“离上次冷毒的发作,快一个月了吧?”
素荷想了想,皱眉说道:“快了,娘娘是要奴婢去拿那株药草吗?”
拓拔明烟摇头:“不,我是在想,冷毒发作的时候,婉贵妃的伤有没有好,那个时候,皇上是来陪我,还是陪她。”
红栾道:“皇上定然是来陪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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