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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年的印象中,汪老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好相处的老人,从来没有跟他摆什么架子,还处处关照他、关心他。
姜年庆幸自己遇到了汪老。
当然,也庆幸遇到了六长老和峰元子这样真心真意对自己好的人。
哪怕他们毫无关系,至今都因为妖王山和北卢师门这两个势力的原因,他们无法成为真正的师徒,但六长老三人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件事情。
他们真的将姜年视为了不是弟子,胜似弟子的存在,这让姜年的内心时常变得柔软,他很感动。
“我们三个老头都已经决定了,就算遗憾无法真正收你为徒,但我们却不会因此而忽略你,反而将你视为弟子来对待,只不过不是名正言顺而已,”汪老轻轻地拍了拍姜年的肩膀,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们想了想,觉得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关系,反而为我们与你曾有过这样一段岁月而感到骄傲与满足。”
“毕竟,你实在是太优秀了,你的未来难以想象,而我们就算还有提升空间,却绝对无法陪伴你到最后了,因此,我们做不成你的师尊倒也是一件好事,当你未来功成名就,成为一方巨擎之际,我们自然没有资格再跟你并肩前行。我们只想,当那个时候到来,我们回想过去,曾经培养过你、帮助过你,我们的老脸上定会写满了自豪。”
汪老笑得很慈祥,说的话却像是一缕冬日的暖阳那般宣撒进了姜年的心间,他眼眶突然一红,其中有晶莹流转。
他怎会想到,汪老他们的想法居然是这样的?
他们不为成不了姜年的师尊而感到遗憾,反而觉得这样对姜年更好。
因为对于未来的姜年而言,三老已经很难再追逐了,这样,只能被迫原地踏步的三老,便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成为值得让姜年想起来便觉得骄傲的人了。
“到时候我们无用了,老了,你便将我们抛弃,我们不求其他,只当日后若有机会,可化作春风秋雨,在你身边,见证神话与传说,走遍这片天地,我相信,你肯定能走到那一步。”汪老缓缓说道。
听着汪老的话,姜年心中的颤动愈发剧烈,这种纯粹的好意将他淹没,却让姜年感受到的只有温暖和舒适。
三老待他太好了。
好得让姜年甚至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份美好。
他不禁问道:“汪老,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如果说我已经是你们的弟子也就罢了,可我现在与你们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啊,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待我如此啊?”
汪老祥和一笑,道:“说句实话,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但就是觉得应该如此,当看到你的时候,我们的心中就突然多出了一份亲切,哪怕此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但这份亲切却是真实存在的。”
“亲切?”
汪老点点头,“嗯,就是亲切。就像是很久之前,我们就认识了,并且关系很好。”
“但这不应该只是一种错觉吗?”
“不管是不是错觉,在和你的相处中,我们都一致认可了你,你的出色是毋庸置疑的,能有幸培养你这样的天之骄子,高兴的应该是我们才对,”汪老凝视着姜年,眼中写满了柔和,“就算那是错觉,我们也都当真了,管他呢,对吧?”
管他呢?
姜年诧异于这三位准天人强者居然对自己的情绪变动这么的随意,也疑惑汪老口中的亲切感从何而来。
可这些诧异与疑惑,都比不过姜年此时内心已然喷涌而出的感动。
三老对他的好意是如此的纯粹简单,如同冬日暖阳,又好似细水长流,柔和温润。
“无论日后小子成就如何,站在了怎样的高度上,小子都绝对不会忘记三老对小子的恩情,并且,还请三老放心,纵然小子日后成为了一方巨擎,可您们三老,永远是小子的座上宾!是值得小子一辈子尊敬的人!”
姜年长拜不起。
其声铿锵有力,激荡四方。
汪老深深地看着在他面前作揖深拜不起的姜年,那被岁月洗礼过的略显沧桑的双眸中,逐渐有了感慨与湿润浮现。
他笑着点了点头,连声说着:“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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