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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打算深入调查时,手下人又有新的线索了,有好几股不明身份的势力似乎在偷偷调查卢氏,那群刺杀的人最后留下的痕迹里似乎有指向卢氏的东西。
听到这个消息,卢家家主真的要喷出一口老血,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郑氏惹出来的事,如今他们还想把屎盆子扣卢氏头上?这也让他越大认定那群杀手是偷偷回了荥阳,郑氏那套说辞是想糊弄鬼呢!
可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卢氏已经上了郑氏的贼船,他如今也只好想办法先把这件事遮掩过去,等以后再和郑氏掰扯。
郑家家主这会儿也打算离开范阳了,之前先让大部分郑氏子弟走了,借此调动了那批护卫离开范阳,如今郑濂需要去江南处理一些事,单独离开太显眼,所以索性他就一起离开,等他回了荥阳,刚好放出消息就说孙子离家出走了,拜托清河就近帮忙找找人。
时知派出去打探荥阳的人在这时候也传回来了消息,郑濂的确为他父亲所不喜,不过这传闻最早出现的时间是在大约五六年前,更往前时似乎郑家并没有传出父子失和的传闻,当然也或许是那会儿郑濂太小在家族地位还不够重,哪怕真被父亲不喜也没人当回事。
“可真有意思啊。”时知嘴角勾笑,眼神却发寒。
五六年前,清河刚有复兴之象、良种开始辐射桐州,清河虽然放弃了知微书院却借助印刷术在文道盛名中登上鼎峰。
十年前真正的清河家主崔清坠山而亡、灶女崔臻高热而死。
十三年前宗子崔灿暴病去世,宗妇小卢氏被逼改嫁。
清河崔氏大祖房嫡脉其实早就断绝了。
“还有一件事,安插在四郎身边的死士发现,从越州跟着服侍四郎的人似乎有些不干净,但还不确定到底是哪家的人。”白雀心里其实有了不太好的猜测。
时知沉着声音道“全都揪出来,审!”
时知刚下命令,四郎院子里的人就立刻都被拘了起来,而四郎也被崔氏的府医围着检查身体,时知甚至给四郎取了血化验,古代常见慢性毒药她大概能测出来。
最终都没查出什么毛病,但揪出的眼线却吐口了,四郎前些日子风寒喝得汤药里被下了油茶籽和雷公藤的粉末,这两样东西长久服用能断人子嗣,因着四郎年纪小下药的人不敢用量太大,所以这会儿检查不出来。
白雀把审出的结果一五一十汇报给时知“府医已经确认了药性,那药只要不是长年服用,过段时间毒性就自己解了,只不过下药的人咬死了主使之人是二郎和三郎的姨娘。”
可崔玉烟生母要是有这个本事能把手伸这么长,那崔静海的后宅早是她说了算了,白雀这会儿已然明白对方是故意露出马脚等着他们发现。
时知一边听白雀的回禀,一边把郑濂送她的围棋拿在手里把玩“那个人留着接着审,越州跟来贴身服侍四郎的人都换了吧,换成咱们自己的人,就算他们无辜也有失察之责,叔祖那里也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
白雀有些迟疑“二郎和三郎那里要说吗?”
时知嗤笑“人家都把宫心计打到咱们家里来了,你觉得瞒着有用吗?”
“属下亲自去通知二郎和三郎。”白雀知道这件事对崔氏家主府的影响力可大可小。
时知看着棋盘上的子沉默半响才道,“燕州马匪的事儿卢家给出结果了吗?”
“卢氏还没给出章程。”白雀手下的人这几日都在密切关注燕州的动静
把最后一枚棋子摁在棋盘上,时知轻声道“都这么久了还没结果,看来是打算和稀泥到底了,只不过母亲回程都能遇险,郑公回程怕也是不太平啊。”
白雀听了这话神色一凛,然后低声道“女郎说的是,这马匪凶悍异常,卢氏迟迟抓不到,那只怕如今还活动在燕州附近。”
六日后清河收到消息,三日前在并州与燕州交界的荒野之地,郑家的车队果真遇到了一股凶悍异常的劫匪,二百多精兵护卫外加郑家家主全都命丧当场,此事一出举国皆惊,一时间朝野内外风声鹤唳。
百湖听了家主府特意送过来的消息,握剑的手颤了颤,才红着眼眶嗤笑道“原来这老天还是有眼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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