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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皖到底不是冷心冷情的人,她可以将难听尖锐的话脱口而出,却无法做到看着季怀秋受伤的眼睛,继续将冷漠伪装下去。
她欠季怀秋良多,怎么可能将伤害做得那么理直气壮呢?
求求了。
她现在只希望季怀秋快点失望离开,最好再扔下几句狠话,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强撑多久。
可是不会的。
她很清楚,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可能对她说出一句重话。
“能看到你现在这么安全健康,我就放心了。”
季怀秋起身,像是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掏出一张邀请函,放到了桌子上。
“再过几天,我会办一场演奏会,希望你能来。”
“喂,季怀秋,你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把你们凑到一起,你不是想要问问之前的那些事儿吗?你们一个个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了?”
阮白玉自然是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朝着这种方向发展,她以为只要话说开了,误会解除了,大家又会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坦然自若。
“期待和你再见,叶皖。”
最终,他的称呼又变成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叶皖”,这或许是他能给她留下的,最体面的称呼了。
包间的大门再次打开合上,叶皖握紧双手,终究忍住了回过头的想法。
“叩叩叩——”
包间门再次响起,叶皖转过头,看到的却不再是季怀秋的身影。
“诶?那位先生呢?这是他点的橙汁,我们专门按照他的要求热了一下的。”
温热的橙汁握在手里,叶皖看着上面自己泛黄的倒影,一时间悲从中来。
他从来都是这么贴心,甚至还记得自己胃不好这一点。
“皖皖,我现在真的很看不起你,人都走了,你摆出这么一副样子干嘛?我就不信那个楚容彦真的有这么大魔力,把你变得和他一样铁石心肠!”
阮白玉的话撕扯着她的灵魂,让她看清了自己的虚伪和冷漠。
“白玉,你就当这是这样吧。”
没有人可以帮她,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只能独自一人承受。
这也是当初她选择林空落的原因,因为互相利用,总好过单方面的亏欠。
“什么叫就当是这样的,叶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让我感觉好陌生啊。”
阮白玉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她承认自己和这群朋友比起来,总是差了那么一些。
论家世背景也好,论天赋才能也罢,甚至论皮肉长相,她都并不出挑。
当年的叶皖在海城是名镇一方的高岭之花,她心中自然对叶皖是带着羡慕嫉妒恨的。
因为她也想活得像叶皖那样恣意,也想像叶皖那样,无论做什么都有叶家和季怀秋来出面帮她摆平一切。
于是她不介意东施效颦一般,跟在叶皖的背后,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海城上流的门第之见极深,就算是豪门,也惯会给人分成三六九等,但是叶皖不会,她很自然就接纳了她,即使她并不会给叶皖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好处。
她们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也从一开始的羡慕嫉妒恨,变成了单纯信任和追随。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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