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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纷纷噤声,简柯轻飘飘问他:“有女的能一脚踢断你肋骨?”
就在去年年底华天庆功宴上,开席不久就听到外面乱成一团,说是他飞起一脚,踢断华天老总的肋骨。华天老总聂季之,聂家最不成器的小儿子,外面的小老婆生的,喜好玩男人,据说他也不是生来就弯,只是有次骚扰错了一个女明星,被他哥哥聂寅之吊起来打。直接被打得移了性情,从此见了女人就怕,反而喜欢往男明星身边凑。
周子翔的性格和脸是恰恰是两个极端,他这性格说一句爆裂如火并不过分,很像诗中的幽并游侠儿,喝下一碗酒就拔剑就找人决斗的那种。
戏词中说美人,常是杏眼桃腮,说小生就是剑眉星目。其实这世上真正漂亮到极致的人,外貌是无法形容的,与其说用形状来比喻,不如用感觉来比喻更好,lestat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像山岚,那种早秋的凌晨里,山谷间薄薄的山岚。然而他是会动的,还会笑,也会下一秒就大发雷霆摔门而去。
此刻他就踩着冲浪板在波浪间优哉游哉地晃动着。
周子翔极好动,但是身体上并没有夸张的肌肉,相反的,他的骨骼很舒展,每一寸肌肉都均匀地覆盖在骨骼上,长得好看的人骨相往往也好看,周子翔就有特别好看的手指,肩胛,和修长的腿和腰。
他是一刻也静不下来的,像一团雾,时时刻刻地用他浅灰色的眼睛、尖尖的唇角、和爽朗的笑容在你周围晃动着,萦绕着。很多人常常把他当一副动态的画来欣赏,许多人第一次见到他,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并不讳言自己有多漂亮,他只是不在乎,他,和他的漂亮,这是两件独立的事,就像他知道自己的脸如今红到什么程度,仍然不会为了路边会甩到自己脸上的树枝放慢一点速度。
简柯快走到叶锦年身边时,周子翔也跳下滑板,朝岸边走来。
“阿柯!”他手上拿着防水镜,得意地朝简柯挥舞着:“你不会刚刚才到吧。”
“差不多。”简柯向来不戳破他的得意。
周子翔放声大笑起来,他抱着滑板,在齐小腿深的水里走上岸来,一上来就伸手搂住了简柯的肩膀,他一身*的,身上带着海水的咸腥味,发丝间甚至有细细的砂砾,笑起来却无比灿烂。
简柯的上衣顿时就被沾湿了,却没有推开他。
“上面有饭吃了吗?”他的声音从去年庆功宴那杯烈酒哑到了现在:“饿死我了!”
“他们让我来叫你们俩上去帮忙。”
周子翔失望地叹了口气,走到椰子树下,踢了踢装睡的叶锦年:“走吧,干苦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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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当红明星,也弄不出什么大餐来,好在有聂行秋跟简柯坐镇,靳云森也能帮帮忙,总算做得不难吃。吃得杯盘狼藉之后,许洛如直接把跑去沙滩偷懒的两人扔到厨房去洗碗。
隔着厨房的大窗户,还可以听见那两人把杯盘碰得砰砰响的声音,许洛如气得进去叫他们安静,结果他们直接拿筷子敲着盘子唱起歌来。
简柯站在庭院里的凤凰树下吸烟,远远看见聂行秋走了过来。
他朝聂行秋让了让烟,聂行秋没接。
唱歌的人其实不能碰烟,伤嗓子的。
但周子翔从不在乎这个,如果他在乎,当初在庆功宴上就不会喝下那杯烈酒了。
简柯默默地看着厨房的灯光。
“决定要走了?”聂行秋轻声问他。
“嗯。”
“lestat知道吗?”
简柯摇摇头。
“这样不辞而别,他知道肯定要大闹的。”
简柯笑了笑。
“闹又怎么样呢,过一阵子就好了。”他把烟头按灭在树干上:“他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不会变的。”
聂行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carrie他们都蒙在鼓里,就郁蓝觉察到一点,刚刚还问我,阿柯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她向来心细。等我走了之后,就麻烦你帮我跟他们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