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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归于平静后,沈岱得到了短暂的清醒,但他宁愿不要这样的清醒,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瞿末予,面对现在的自己。
怀中人突然的“降温”代表什么,瞿末予很清楚,他的食指绕着沈岱潮湿的一绺头发,轻声问:“不难受了?”
沈岱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不敢抬头,不敢动弹,仿佛只要他一直保持静止的状态,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用为身体和态度的变化作出解释,他当然知道这只是逃避,可除此之外他还能干什么,他应该道歉吗,对自己的失控给别人带来的“麻烦”,他应该道谢吗,为瞿末予再一次“解决”他的麻烦。他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缓解此刻的羞耻和难堪。
瞿末予低笑几声,微微带一些吃饱喝足后慵懒的鼻音,听起来是心情愉悦的:“现在才不好意思,是不是晚了,嗯?”
沈岱更觉无地自容,下意识地想蜷起身体,通过这个在胚胎中就形成的防御姿势来拉开和瞿末予的距离,但瞿末予将腿卡在他两腿间,不让他得逞,同时温热的吻落在他哭得红肿的眼皮上,见他越是窘迫,便越是忍不住想逗他:“晚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沈岱用手掌捂住了被瞿末予亲过的眼睛,它像被施了魔法,马上就会更控制不住泪腺功能,相较于平时,发情期的荷尔蒙将他的情绪放大了百倍,他觉得这个正在操控着他的思维和行为的人根本不是原来的自己,但一切的感知却又如此真实和清晰,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却又令人沉溺无法自拔。
“哪部分不是有意的?是不小心发情这件事,还是找我帮忙这件事?”
“因为你以前帮过我。”沈岱十分想要详细辩解一番,毕竟两次都在公共场合、都在瞿末予面前发情,简直像是故意为之,瞿末予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手段拙劣又不顾后果的小人?可他又担心越解释越刻意,越描越黑,他无力地挣扎着,“是因为瞿承尘……”如果不是瞿承尘故意刁难他,事情又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听到这个名字,瞿末予的眉心皱了一下:“别说了。”他不想听他刚刚占有过的omega、他合法的妻子,躺在自己怀里提起另外一个alpha。
瞿末予的不悦更验证了沈岱的猜想,此时他无论说什么,听来都像狡辩,他咬了咬嘴唇:“瞿总……”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瞿末予打断他。
“……”沈岱犹豫片刻,依然有些叫不出口,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对他来说,这似乎也是僭越的,因为除了他们上床这件事之外的所有事都没有改变。
瞿末予抚弄他的背:“叫吧,没事。”
沈岱生硬地叫道:“……末予。”这两个字含在嘴里,真像刚出锅的栗子,甜,但也滚烫。
“嗯。”
“可以给我一只强效抑制剂吗。”沈岱其实很想问瞿末予,刚刚为什么不送自己去医院或药店。
“那东西很伤身体。”瞿末予搂着沈岱翻了个身,令沈岱趴在自己身上,大手不老实地在那滑嫩的皮肤上逡巡,“你这次被诱导发情,我也有责任,你有我,不需要抑制剂。”
沈岱诧异地看了瞿末予一眼,又闪避开目光,他一时消化不了自己听到的话,那种若有似无的、虚虚实实的暧昧,每一个字他都懂,但连在一起,却参不透背后的语意和情绪。
“把腿分开些。”瞿末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呼吸又变得缓慢和厚重,“自己吃进去,会吗。”
沈岱这才意识到瞿末予竟又有了反应,他明明已经又饿又累,可是在alpha信息素的催动下,他也控制不住地慢慢沸腾了起来。
“不会的话要学,你很擅长学习吧。”瞿末予凑近沈岱的脖子,轻咬住他微微凸起的喉结,“我有让你舒服吧,所以你也要学习怎么让我舒服。”
沈岱羞耻地“嗯”了一声,当再一次被蛮横地入侵,他只能抽着气去适应。
“我会陪你度过发情期,还会给你很多额外的奖励,你只要听话就好了。”瞿末予压下沈岱的脑袋,舔吻他的唇,动作再粗暴,声音却无可挑剔地温柔,“乖一点,不要再提‘标记’,好不好。”
沈岱的心室瞬间被狠狠抓了一下,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混杂着窘迫、羞耻和悲哀,他小声说“好”,瞿末予没有使用命令的口吻已经算给他面子,“好”比“是”听起来是不是还余一点尊严?他将脸埋进瞿末予的颈窝,身体随着alpha的动作摇摆——身心都不由己罢了。
瞿末予的食指忍不住划过沈岱高热的腺体,去刺激它分泌更多令人沉醉的花香。他对沈岱是满意的,从各个方面来说,既是一个聪明有分寸的人,又是他的合法妻子,还意外地干净美味,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可以各取所需,他得到愉悦、方便又安全的性,沈岱得到……诸多好处,沈岱当然没有理由不愿意。
太阳落山后,恒叔再次敲门出现,送来了食物和一个定制的止咬器。瞿末予很多年没用过这东西,家里也没备,只有老宅有,为了不让他爸妈问这问那,兰姨以回去拿东西的名义偷偷带回来,所以耽搁了时间。
瞿末予一开始并不想用,一个顶级alpha需要戴上止咬器,就是证明对自制力的不自信,他此前不曾担心过自己会在冲动之下标记任何人,但沈岱对他的蛊惑超过了他的预想、突破了他的戒心,每每在最沉醉的时候,在他被那昙花的香熏染得入了魔一般,他都会产生强烈的原始冲动——将猎物完全据为己有的冲动,这太危险了。他想要纵情享受,就只能借助止咬器。
在一次长达十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后,沈岱从疲倦中醒来——他真的醒了,身体醒了,脑子也醒了。
这次发情期三天就结束了,这更让瞿末予认定他的腺体没发育好,提出可以送他去看最权威的医生,但沈岱含糊过去了,这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件好事儿,他一点都不想治。这样yin乱的、荒唐的、疯狂的三天,中了蛊毒一样迷失自我、沉浸rou欲的三天,就该早点结束,因为瞿末予不是他的alpha,发情期不是他们增进感情、享受灵肉结合、创造爱情结晶的美好周期,只是纯粹的发泄,他越沉沦,清醒之后只会越痛苦。
在他清醒之后,他很难适应自己和瞿末予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关系,从瞿末予的视角来看,不,从任何人的视角、哪怕是自己的,他都是占便宜的那个,一个顶级alpha愿意睡一个普通的omega,无论基于什么原因,在这个操蛋的世俗社会里,都被普遍理解成一种向下的施舍,何况还是他在人家面前发情,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活该。
而且,他喜欢瞿末予,又怎么可能没有幻想过和瞿末予做ai,但此刻他非但不感到得偿所愿的快乐和满足,只有难过和恐惧。
自瞿末予第一次救了他,到他和瞿末予结婚前,他对这个人只有举头向云端的仰望,那是一种抽象的喜欢,不会因为得不到而痛苦,人人都歌颂日月星辰,谁又想据为己有呢。可当他们被放在一个小红本上、住在一栋房子内,坐在一辆车里,有了言语的交流和身体的接触,彼此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要能进一寸,贪心就会多一分,这可悲又不知死活的人性他看得分明,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就克制自己的行为,这份克制是将他对瞿末予所有的渴望围堵在高墙之内,企图用时间自己消磨掉。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有了肉体的亲密,真正赤诚地拥抱过、短暂地独占过后,墙就塌了,他想要更多,而他想要的瞿末予绝不会给他,他的绝对理性抗拒自身去做没有回报的投入。
求而不得,终成心魔。
他岂能不害怕。
他清楚的记着八年前妻子和八岁大的儿子在一次恐怖袭击中意外的离开了自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此刻他手里正握着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正是自己最后一次回家时和自己的妻子儿子的合影。也许岁月是无情的,那时幸福的笑容已经被现实所湮灭本站为书迷更新魂之变奏曲最新章节,查看小朋友所撰都市言情魂之变奏曲的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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