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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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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书江西造口壁①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予，山深闻鹧鸪。

注释

①书江西造口壁：这是作者在造口怀古的词。罗大经《鹤林玉露》说：“南渡之初，虏人追隆祐太后御舟至造口，不及而还。幼安由此起兴。”按宋高宗建炎三年至四年间（1129—1130）金兵南侵，分两路渡江。一路是主力军，陷南京，直指临安（杭州），追宋高宗，扰乱浙东。另一路从湖北进军江西，追隆祐皇太后。隆祐由南昌仓猝南逃，到赣州才获致安全，赣西一带受到金兵的侵扰，劫掠杀戮很惨。造口，在今江西万安西南六十里。

②郁孤台下清江水：郁孤台，在今江西赣州西南，唐宋时是一郡的名胜地，赣江经过台下向北流去。赣江和袁江合流处名清江。

③“西北望长安”两句：朝西北方向瞭望中原故都，可惜被无数的山峰所阻。这是感叹中原沦陷已久还没有恢复。望，一作“是”。长安，见前95页张舜民《卖花声》注⑧。

④“青山遮不住”两句：是说青山虽然能遮断人们瞻望长安的视线，却遮不住赣江的水向前奔流。

⑤山深闻鹧鸪：听到深山里传来鹧鸪“行不得也”的叫声。《鹤林玉露》说：“‘闻鹧鸪’之句，谓恢复之事行不得也。”

这是宋孝宗淳熙三年（1176），作者任江西提点刑狱（掌管刑法狱讼的官吏），驻节赣州时写的词。先从怀古开端，写四十多年前金兵侵扰赣西地区，人民所遭受的苦难；接下去笔锋转移到当前中原还没有恢复的现实，表示沉痛的心情。后段即景抒情：一方面写江水冲破重叠山峰的阻碍，胜利地向前奔流，使人向往；另方面又写鹧鸪“行不得也”的鸣声，使人精神沮丧：这些都是借来反映自己羁留后方、壮志不酬的抑塞不舒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