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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喜事也是好凑堆来,安儿那边连报大喜,芽芽也不甘示弱,踩着秋末初冬的尾巴于微光正式结业。
她是早早就为提前结业做准备,必修的功课项目早早学完、选修的项目不要命一样地赶。
敏若一条懒得恨不得吃饭喝水都让人喂的咸鱼,能有一个如此勤快,行事颇有“只要卷不死、就一直卷”的气势的孙女,实在是一件极令人惊叹的事,也令人足可想象出洁芳的基因为了拯救咸鱼基因到底奋斗努力了多少。
——以上出自敏若本人腹诽,灵感来源阿娜日。
她在听说芽芽咬牙把本应于十年左右修完的课程在短短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全部修完了,并且成绩优异、有许多据说是“选修”的课程也没偷懒掺水分,实打实一门一门地学下来了,顿时大感惊叹,并在接下来的数日中看敏若的目光都不大对劲。
敏若猜出她心中所想,拉了拉身上的披肩,随口道:“她额娘与外祖都是勤快人。何况我懒,还不容我有个勤快孙女吗?”
阿娜日啧啧称奇,黛澜倒是说了句公正话,“安儿与瑞初都并不懒怠,姐姐于素日涉猎颇广,想来年轻时也是勤学苦修过的。”
她那哪是勤学苦修啊?那是疲于奔命,咬牙将所有能学到的东西都往脑袋里灌。
当年累过了,如今的安逸生活也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她凭什么不能安心享受?
说她懒,她承认,黛澜说她年轻时应也是个勤快人,她也“哼哼”两声算作默认了,并且懒得理直气壮地抬手指了指茶炉,眼睛看向阿娜日。
小炉子上一壶茶烧得咕嘟咕嘟的,甜香随着水汽涌出。
近日天气转凉,她本来换了普洱喝,因黛澜近日服药,不宜饮茶,她便往炭炉里扔了几颗枣子,烧过后的枣子煮水,喝起来颇有茶香,还有一股焦香甜味,热腾腾的,驱寒亦合脾胃。
阿娜日被她一看,对上敏若那理直气壮的神情,想笑又无奈,半晌撇撇嘴,道:“你就懒吧!”
但看着敏若半倚着暗囊懒散躺着,身上卷着披肩与绒毯懒洋洋翻书的惬意模样,阿娜日到底是伸手去提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懒也没什么不好的,太后都说了,她这是有福!”
书芳抿唇轻笑,天气冷了,敏若殿里的炭火虽然还是烧得不太旺,但人口一多,殿里自然就暖和起来了,那两盆炭烧出了三四个大熏笼的效果。
她呷了口甜茶,道:“我前儿听说,明年皇上好似有意派安儿出去督种推广新稻,也不知是去哪。”
阿娜日随口道:“无非是直隶一带呗,那可从来都是咱们皇上的眼珠子,什么好事不给紧着?”
书芳扬扬眉道:“未必。”敏若亦呷了口茶,阿娜日见她们神神秘秘的模样,不禁生出疑惑,皱眉道:“那还能哪去?”
黛澜似是轻笑了一声,声音清泠泠的,“该知道时,自然就知道了。”
分明同坐在一个暖阁里,阿娜日却有种好像被她们仨抛弃了的感觉,就像赛马,这边她刚刚扬起马鞭,那边连人带马已经窜出百步了——要命得很。
但这么多年下来,阿娜日也习惯了,只灌了口茶,然后哼道:“你们三个就欺负我吧!长生天保佑,下辈
子我也要生个聪明脑袋,你们三个都不聪明,这些年云里雾里的我都要还回去!”
敏若浅笑扬眉,随手拈起炕桌攒盒里的杏脯吃,饶有兴致地道:“那我可等着了。”
书芳也笑吟吟地答应,她们应得太潇洒,阿娜日还觉着怪别扭的,不由将目光投向她心目中的,这殿里目前最后一个正经人——黛澜。
黛澜捧着茶碗定坐着,坐姿挺拔端正,但神色疏淡平常,便未给人正襟危坐之感,本来似在出神,与阿娜日目光相对,便思索了一瞬,阿娜日心中升起期待来——来吧,由正经人“训斥”几句,让她清醒一下吧!
她自己也知道刚才那个点子实在是很不靠谱的,至少在家中她若如此说,额吉一定骂她不敬长生天。
然而黛澜轻轻看了她一眼,竟然认真地道:“倘天命真正如此,我无意见。”
阿娜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用力咳了两声,泄了气,注意到黛澜说完,唇角竟然微微上扬,更是长长叹了口气。
她捂住脸道:“我早该知道,咱们一处混了这些年了,还剩几个正经人?!”
敏若无辜地眨眨眼,“我岂不是再正直不过的一个人了?”
阿娜日早已不是当年的汉语盲,冷哼一声,“我说你不正经,没说你不是好人!”
几人随口说笑着,到底也没说出安儿明年会去那。
其实安儿早早地与敏若透过底了,他想先去江宁府。
本来江南一带水土肥沃,也素来遍种水稻,确实是个试种新稻的好地方,但考虑到新稻有耐寒、早熟的特性,先尝试向北推广种植似乎也并无不可。
安儿立场坚定地想去江宁,其实还是考虑到瑞初在那边、洁芳的娘家离得也近。
他如是对敏若道:“一来,洁芳与我成婚后常年在京师,除了芽芽出生她父母来过一回外,她便再为见过父母了,虽然……但到底是骨肉血缘,也没有那么容易斩断的,心里难免会偶尔想起。
且我也看得出洁芳心里一直惦记着祖地,她一来十年,再未能亲临祭拜祖母了,她与她祖母感情深厚,心中很是想念,去了江宁一带,我陪她回苏州看看,也很方便。”
这是正经事。
敏若看着他,面露几分赞许,拍拍儿子的肩膀,夸奖道:“不错,要不说你有媳妇呢?”
纵然从小跟在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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