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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三章 反击（第2页）

蒋七夜欣然道：“这是自然，略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郑公子心仪哪位‘蒋公子’陪同？”

郑心远追上蒋谦，绕到他面前，嘿然道：“千宿绝，你可愿意？”

蒋谦刚要开口，蒋七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谦哥儿，来者是客，难得郑公子青眼，你莫要驳人家面子。”

蒋谦看了看蒋七夜，又看了看郑心远，无奈点头称是。

郑心远美得一蹦三尺高，也拍了蒋谦肩膀一下，拉起他就走，“这就对了嘛，走走走，喝酒去！”

桑然是个实心肠的，打着饱嗝目瞪口呆道：“师兄，你还喝的下去啊？”

郑心远遥遥挥了挥拳头，“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你说是不是，千宿绝？哈哈哈，不回答我当你默认啦！”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拉着走出去好远，蒋七夜笑着摇了摇头，和碧海青天阁其他几个弟子告别，带着人回苍极顶去了。

片刻，二人坐在酒肆之上，吹着初春和煦的风，郑心远惬意地呷了口酒，喉结上下滚了滚，颇为满足。脑子里盘算着一会儿喝完酒再去吃上几个地地道道的大肉粽，咬上一口满嘴流油，不由得口水下来三尺。蒋谦正襟危坐，语气淡淡道：“你说你对此地不熟。”

郑心远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险些没呛到自己，其实他住在杭州多年，嘉禾也来过不知多少次了，一时得意忘形，竟然直接奔着这酒楼就来了，中间连半点犹豫也没有，欲盖弥彰道：“啊，是不熟啊，我不认路的。但是这家酒实在是香，老远我就闻到了，这不，循着味就来了，哈哈。”

蒋谦显然并没有相信他说辞，兀自也抿了口酒，斯文得到像是在品茶。

郑心远嘿嘿干笑，就见一通体雪白的雪雁飘飘然落在他的指尖。他略一迟疑，雪雁此物是碧海青天阁传信专用的灵物，但是他却很少用到。若是涵忧散人对他有何指示，千里传音就是了，根本不必借助雪雁。

他解开雪雁足间的红丝带，从精致小巧的信筒中抽出信来，上面只写了“明智修德”几个字。看字迹，确实是涵忧散人的笔记。明智修德是众多训语之纲，可以说并无实质意义。郑心远微微蹙眉，心中了然。那字条上的字并无实质含义，即便是被旁人看到，也无妨。涵忧散人是想告诉他，莫要使用千里传音，以雪雁传信。

如此看来，涵忧散人肯定已经知道他因受伤，借助蒋谦之力使用千里传音之事。此举，是在提醒他提防蒋谦。他无法和涵忧散人解释，也不敢违抗师命，只好收了那雪雁。

一抬头，看见蒋谦正在看他，他尴尬挠了挠头，翘起二郎腿，道：“听说你们这边的粽子很有名，你们家逢年过节是不是也要包粽子啊？”他脑海里浮现出蒋谦面无表情带着一群鹤氅玉簪的蒋家子弟蹲在院子里捋粽叶的场景，一口酒喷了出来，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蒋谦见他莫名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为何留下？”

郑心远好半天才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没听清蒋谦说了什么，“啊？你刚刚说什么？”

蒋谦顿了顿，最终道：“无事。”

“哦，你问我为什么要留下是吧？”其实并不是真的没听清，只是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懒洋洋地眯着眼睛，双肘撑着桌子，“说是去见我的老相好你信吗？”

蒋谦撇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郑心远道：“你不是真信了吧？你听说过带着个大男人去会情人的？哈哈哈，逗你玩的。”

他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笑得开心，蒋谦无动于衷，眼神飘向了窗外。

窗外街巷上的买卖铺户因为战乱的缘故显得有些凋敝，但是都恢复了营业，郑心远哼道：“没想到，齐王有如此治世之能。”

蒋谦道：“慎言。”

郑心远道：“是啊，现在该称‘陛下’了。”他不知心里是何感触，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竟是没尝出滋味。

嘉禾的战事惨烈程度仅次于杭州，听说一场大火不知道烧毁了多少民宅商铺，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竟能恢复得井井有条，百姓也都开始恢复生产劳作。

蒋谦道：“你此后有何打算？”

郑心远道：“你这可是问住我了，上次千里传音，貌似得罪了师父。一时无颜面对她老人家，碧海青天阁怕是要过些时日才敢回。不过黄石公回来了，我们爷俩出去浪个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

蒋谦盯着他的眼睛，“我是说，日后。”

郑心远挥手道：“日后？今日还没活明白，管什么明日。”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接的太干，一时之间两人都无话可说，各自喝酒。远远听着楼梯处脚步声响，听声音和步伐节奏，是个女子，人还未到，一阵淡淡的芳香就飘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