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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第1页）

许盛楠看向她前面每一项的得分情况。首先是作文，看来她的语文就是栽在这个作文上了，单是作文就比均分少了五分，怕是偏题了。再看看前面，选择题也比均分少三分，好在她的做的不错。

知道了这个分数后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悲伤，而是要想一下中午回去该怎么向她的妈妈解释。照这情况，不单单是一门考得差了，而是三门都考砸了。

嗯，她的英语也不好。英语课的时候，她祈祷上天让她英语及格，结果还是差一分，就差一分，可这一分却是像一条不可越过的沟堑。

想借口、发呆、打瞌睡，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放学，人潮涌动，入眼的每个人都走得很快，只有徐盛楠慢慢踱步。走廊的尽头，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蓝色的天空，厚重的云朵，看不出任何伤口亦看不出任何欢喜，直到脖颈发酸眼睛发胀才低下头。

如果上天能许她一场告别礼，那么，她最想说再见的，其实是对生命吧。

到了校门口，心有点慌，许盛楠站在人群中央，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可她是忘了什么呢？

高三，最关键的一年，她的记忆力却越来越差，心理状态也越来越差。无能为力，陷入一个死循环，找不到出路。

学校门外停了一排排的车，车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人眼的光，许盛楠微微眯起眼却是没有移开视线。

她记得以前和林书容，何琪一起压马路的时候，她们二人会一边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边给她普及那些关于车的知识。

很久远的过去了，只是现在想起来，事情却仿佛是发生在昨天一般。当时她们和她说了那么多，她却什么都没能记得。或许就正如卓菲卡所说的那般，她不是一个走心的人。

这些车都是那些来接学生的家长的。许盛楠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对方今天早上和她说：“中午我把菜和饭盛好了放在桌子上，你先吃，不用等我了。”

哦对，她的妈妈今天要去找班主任的。班主任应该是现在刚刚到了办公室吧。还来得及，许盛楠在心底暗暗做了一个决定，然后一路狂奔，却不是朝着回去的方向。

到了班主任办公室所在的那一层楼，许盛楠停下脚步倚在墙边喘着粗气，等呼吸恢复了正常之后放轻脚步朝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以前也去过老师的办公室，所以她是知道的，房间的隔音算不上好。

门关着，许盛楠蹲在窗户下面，紧贴着墙。

“老师，我是许盛楠的妈妈。”

“许盛楠啊，数学七十几的那个？”

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双手紧握成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可以阻止身体的颤抖。

“老师，是不是……”

隔着一堵墙，许盛楠似是可以看到里面她的妈妈开口时那不敢相信的眼神以及，尴尬的赔笑。

“教学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差的学生。”一锤定音。

“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差的。”仿佛不解气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猛地一下子站起来，逃走之前许盛楠朝窗户里面瞥了一眼，呼吸停滞，她的妈妈递给班主任一张购物卡。

她的妈妈，忍骂赔笑掏钱，只是为了后来说那一句：“那老师，以后我家许盛楠就拜托您多照顾一点。”

“……”

要怎样才能忍住不让眼泪从眼睛里落下？

许盛楠急匆匆地跑进电梯里。这个电梯是教师专属，学生是不允许用的。此时，她却是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仰起头，硬生生地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回去。

“许盛楠？”

许盛楠这才发现电梯里还有个人，而且说话人的声音也有些耳熟。她侧过身朝对方看去，是她高一的班主任，情绪全被打乱，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老师好。”

对方笑了笑：“你好。”

没有再说话，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无言着。不曾想快要到一楼的时候，对方又开口了：“现在成绩怎么样啊？我记得你高一的时候成绩可是还不错的。”

“现在不好了。”声音细若蚊蝇。

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许盛楠没有和对方打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仿佛后面是有什么凶猛野兽追着她。

一路狂奔，不顾周围的人惊诧异样的眼神。许盛楠也没有想到久不运动的自己在此刻竟然会有如此多的气力。

狂奔、上楼、关门、坐下、扒饭，动作一气呵成，也顾不上吃菜只是使命地把饭往嘴里扒，直到饭已经吃完了许盛楠还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她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