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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人祭（第2页）

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君子远庖厨，一般士族的男子都是不会去关心吃食的，诸葛亮原本也是如此。但他乃是后世来的人，对于美食的要求也还是有一些的，这个时代除了面，便是绿豆、小米一类的，吃的他也很是郁闷。

因此，有机会的话他也愿意捣鼓一些后世的吃食，偶尔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下午的祭祀不同于早晨的奠基，相对要正规和繁琐一些，不但要请神和送神，中间还需要有祭拜玉帛、分食肉食、礼拜等多个环节。

申时的时间有限，所以很多事必须在未时就准备妥当。过了午时，祭祀的一项项事宜便要陆续开始准备了。

正当诸葛亮在后帐偷懒之际，胡车儿急匆匆的跑来禀报：“主公，大事不好。”

“何事？莫要慌张。莫不是荆南那边出事了？”

胡车儿摇了摇头道：“荆南那边无事，已经通过地道出来了，目前正带着几名小孩在休息，只是……那老道说是祭奠河神土地，依然是需要童男童女。”

“什么！”

诸葛亮有些无语了，自己好容易躲过去了，可没想到这老道又出了幺蛾子。

当下便和胡车儿一同来到了江边，这里是祭拜土地和河神的祭台。

江边此时也已经聚集了许多的百姓和官吏，黄祖和刘琦二人也带着各自的亲信在祭台下方的两侧就座。

诸葛亮上前分别和黄祖、刘琦二人示意一番之后便问道：“此番祭祀并非是降妖救灾，为何还要童男童女？”

一般而言除非是不得了的事，或者是各类关系到百姓生命的天灾，否者也不是非要采用人来作为祭品的。

一边的一贤道人捋了捋胡子，说道：“江夏一地，近年连年兵祸，何来无灾之说。”

说话间，神情得意，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黄祖，可见这也是黄祖的意思。

诸葛亮按耐住心中的不悦，继续道：“可此番乃是祭拜土地河神，期盼今年风调雨顺，和兵祸又有何关系？”

此言一出，边上的黄祖便有些不悦了，说道：“贤侄可莫要如此说，这土地、河神皆为神明，若是有神明相助，抵御强敌，自可事半功倍。”

诸葛亮被黄祖这一句话给顶回去，却又无法反驳。

上位者的话即便是错的，那也是受到多数人追捧的，反驳并没有什么意义。看来这黄祖是被孙策给吓怕了。

刘琦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出言道：“可这童男童女……如今一时半会也不好找啊。”

“无需担忧，我已派邓龙前往选择，一些流民、奴隶而已，算不得事。”

诸葛亮心想，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那黄射也是如此不当奴隶的人命一回事。

想要说服黄祖，改变他的想法看来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从这个一贤道人下手了。

当下诸葛亮便道：“敢问一贤先生，这以人为祭有违天和，此间并无河神泛滥，也未有地龙翻身，可见此地百姓并无罪过，若是轻易杀生，并非天道所愿，若是因此降下惩罚，岂非弄巧成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几名儿童，并不会伤什么天和。”一贤站在一旁冷冷说道，眼神却不再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见这一贤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就不再客气，当下便道：“既然天地不仁，那以何物祭奠也自无区别，何以非要童男童女？”

“你！”

一贤显然被诸葛亮的话给激到了，他没想到还有人敢冒犯自己的权威。

在场的人中，除了诸葛亮和一贤，并没有人懂得道法，也不好插嘴，只得站在一旁劝也不是，帮也不是。

诸葛亮并不理会气急败坏的一贤，继续道：“我却月城百姓历经磨难，怎可因为你这一随口之言便要献上童男童女？若是先生不擅法事，且由亮自行布置便是。”

听完诸葛亮的话，一贤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冷笑一声道：“哦？我不擅法事？正是因要为这一地百姓祈福，才需百姓之骨血，无知孺子，如何懂得天道？”

一贤之所以冷静下来，是在他看来诸葛亮作为士族是不可能为了几个不相干的儿童如此针锋相对的。想来定是要借题发挥，以表现在道术上高人一筹，而他则成了诸葛亮的垫脚石。

诸葛亮见这一贤并没有失去方寸，倒也重视了几分，这个年纪的方士也不是等闲之辈。

当下便缓缓道：“以人为祭难道就有助于社稷？殷商以人为祭，招至百姓临阵倒戈；大周以人为祭，乃至诸侯林立，战乱不止；前秦以人为祭，不过二世便衰亡。我朝人祭势微，才换来这400载江山永固，试问先生又作何解？”

一时间，一贤也被问的有些狼狈，在场的其他人也频频思考起这其中的关系。

正在一贤无法应对之时，便听边上的黄祖开口道：“一贤先生所言也并非不无道理，诸葛贤侄所说也是为了百姓社稷，至于优劣与否也不是我等世俗之人可以判定。依我之见，眼下时辰尚早，不如二位比试一番，自然是高下立判。”

这话看似公平，但显然是在为一贤解围，作为场上话语权最大之人，没有直接否了诸葛亮的意见已经算是给了旁人面子了，刘琦站在一旁也不便反驳，只好复议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