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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战,他们算是领教到了明军防守的威力,将近两个时辰的炮击,无数的尸体,汉军镶蓝旗和正红旗都快要打残了,但北岭却岿然不动,甚至有一种越大越猛,火力越发犀利的迹象。
这一来,建虏上下都不免嘀咕北岭,真的可以拿下吗?
如果不能拿下北岭,又何以攻取金州和旅顺?
“今日炮击了两个时辰,南军损失必然惨重,只不过为山势遮挡,我们看不清楚罢了,他们能顽强抵抗,靠的不过就是壕沟和工事,我以为,明日我们各旗一起出动,多用木盾和弓箭,不惜死伤,定能攻得上去!”
尚善站起说道。
帐中静寂。
对于尚善提议,没有一人响应。
连罗洛浑、屯齐等正是年轻、血气方刚、还没有经过失败的建虏宗室都没有响应。
所有人都明白,北岭绝不是轻易可以攻下的,今日炮火如此猛烈,为近年所罕见,但依然没有能拿下北岭,明日火炮再猛,还能猛过今日了?
再者,就算尚善是对的,各旗不计死伤,可以拿下北岭?但如果伤亡过重,接下来又如何攻取金州和旅顺?那就算拿下北岭,岂非也是失去了意义?
“王爷。”
自从到了军中,一直都保持沉默的镶黄旗都统谭泰忽然起身,向济尔哈朗抱拳“南军防守严密,北岭一时难下,北门在北岭火炮覆盖之下,也不宜强攻,不如转向东面,虽然东面道路难行,海面有南军船舰封锁,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南军船舰是否真那怎么强大,却还没有实际探查……”
“我以为不可!”
不等谭泰说完,正蓝旗都统河洛会就反对。
谭泰原本是两黄旗八大臣,是黄太吉的心腹,也是黄太吉留下来辅佐豪格的,但豪格争位失败,福临继位之后,谭泰渐渐为多尔衮所拉拢,两黄旗八大臣之中,他算是第一个倒向多尔衮,而河洛会是豪格的心腹亲信,对谭泰的倒戈,恨的“咬牙切齿”,两人平常就有机锋,今日是谭泰发表意见,他立刻就反对。
“为何不可?”
谭泰看向河洛会。
和河洛会的鄙夷不满不同,谭泰心态和表情都很坦然。
“南军在金州东北新修了一座外城,又重重挖掘壕沟,我军要想通过,非从山岭之间飞越不可,马步兵或可以勉强过,但天佑助威大将军炮却是绝对难以运送过去的,没有大炮相助,只靠大清勇士的血肉,就算没有南军船舰在金州海面的轰击,我军也拿不下金州。到时,往来疲惫,徒劳无功,军心怕就是难起了。”河洛会振振有词。
“通行不便,可以开路,我数万兵马,开出一条可通往东门的道路,并不是办不到。”谭泰道。
“谭都统怕是忘记了吧?现在可是冬季,土硬如铁,我军如何开路?”河洛会讥讽道。
“可以烧水浇土,开掘道路,当年在锦州,这样的事情我们并非没有做过。”谭泰道。
河洛会还是摇头“锦州是锦州,金州是金州,锦州之时,我们好整以暇,无后顾之忧,现在时间紧迫,南军战舰虎视眈眈,不但可以炮击,也又可能会上岸偷袭,狭窄的环境,前后夹击之下,我们根本无法对东门展开全面攻势,谭都统也是宿将,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不管怎样,也比顿兵北岭之下、用人命填沟好!”谭泰被“怼”的终于是有些怒气了。
“够了!”
济尔哈朗终于说话,他阴沉着脸,打断了两位都统的争吵。
谭泰和河洛会都急忙抱拳,再不敢说。
“恭顺王,明日我军如果继续猛轰,不知道能支撑多久?”济尔哈朗看向孔有德。
孔有德急忙起身,小心翼翼地道“回王爷,若是将全部的炮药都集合起来,大约还可以轰击一个时辰,只是天佑助威大将军炮的弹丸,已经所剩无几了,若要继续炮击北岭,没有适用的弹丸却也不行,还请王爷从盛京急调。”
“石弹可以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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