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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季与晞刀工一般。

做菜全凭自己的个人兴趣爱好，就连握刀的手势都不一定对，更别说又快又好的切出粗细相等的土豆丝了。

对此，她过去的几年做饭生涯，切菜一直是不急不缓的慢慢来。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被分心了不说，光是加快了手上速度这一项，就足以表明此刻的她不太理智。

而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出在苏辞身上。

好像和他接触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把重心放到两个人的关系上来。

心底的希望也像团没办法熄灭的火焰。炙热晃动。

真的是太糟糕了。

季与晞垂下眼眸，捏紧左手食指的位置，指甲盖上面的那块肉直接被她削到，就连下面的指甲也被蹭到不少。幸好这周没去做美甲，不然可能又是一大笔金钱的损失。

她不动声色地捏紧了伤口的位置，没什么常识的把手凑到另一边的水下面，冲掉上面涌出的鲜血。

洗刷掉上面那层，下面又很快会涌动出新的血液来。

冷水已经全部浸透她的指尖，刺激的伤口的部位，引得季与晞“嘶——”了一声。

声音很小，但是苏辞还是听见了。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盘子里，转过头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小姑娘捏紧着手指，似乎痛得连五官都要皱在一块。可偏偏此刻硬着牙一声不吭，估计刚才那声还真是无意识地发出来的。

也不知道她在逞强个什么玩意儿，一察觉到他的视线，就立刻把手背了过去。若不是苏辞现在回头，估计还真的发现不了。

季与晞的手别在身后，单手面对着面前的案板，抿着唇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太深的原因，苏辞越过她的身子，精准地看见了有水滴大小的血珠滴落下来，砸在了厨房的瓷砖上。

在白色瓷砖的映衬下，那抹绯红格外明显。

男人当即就做出了反应，上前了一大步，仗着个子高，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注视着她，眉宇紧锁：“怎么弄到的？”

苏辞的视线迅速扫过案板，嫩黄色的土豆丝和菜刀上，显然也沾着点点血迹。

那么晃眼看过去，还真挺像犯罪现场。

不用她回复苏辞便知道了答案，季与晞更把手往后缩了一点，连带着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她的眼神里略带着闪躲，连嘴皮子也不利索了起来：“你……我，我没事，不用在意这个。”

小姑娘垂下眼眸，黑色羽毛般的眼睫压下来，轻微地颤动着。

紧接着，第二滴血滴再次落到地上。

季与晞甚至能嗅到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像是铁锈般的味道，混杂着男人身上沐浴露的气息，一同传入她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