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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爷爷的葬礼(第1页)

第二十七章爷爷的葬礼

2000年初,窦凡20岁。他从刚上大学到现在,这一年半中每天不停的锻炼。但这段时间他只长了两公分,身高到了一米八五,体重却到了一百七十五斤。

窦凡的身材健硕、修长、比例完美,富有爆发力。脸型完美,如斧刻刀削一般,线条感极强,荷尔蒙气息爆棚。窦凡的身体能达到现在这个状态与两个因素分不开。第一是重生时的身体属性加强,第二是与他的自制力,常年的锻炼有关。

大二这学年,窦凡基本上把自己专业的课程都掌握了,除了一些选修课。说到选修课,窦凡映像最深的是大一上学期的一堂课,叫做“影视鉴赏”。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叫袁玥。她不高的身量,细细的瓜子脸,短发,细声细语的。

窦凡记得最清楚的是这个袁老师讲的一个影片《霸王别姬》。她讲了影片里的镜子的妙用等等。为了增加学生的鉴赏能力,这个老师还组织所有学生去了国家美术博物馆参观。本来选修课的老师,一般课程结束后,就形同陌路了。窦凡没想到后面还会与这个袁老师打交道。

大二的这个学期结束后,就是暑假。基本上男生都没有回家,只见宿舍里传来一阵阵的声音。“建筑工,伐木工……”,“摸nk,ineeda摸nk”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音乐,仿佛又让窦凡回到上世的大学宿舍。

计算机系的学生是第一批接触网络的人群,同时也是最早接触网络游戏的一群人。他们是推动网络发展的那批人,但也有很多人沉浸在虚拟的世界无法自拔。这时候,局域网游戏,像帝国时代、星际争霸,还有文字mud,还有2001年开始大火的网络游戏的cs都拥有大量的拥趸。哦,还有后面的暗黑和英雄无敌。

就像窦凡他们对面251寝室的河南小伙李杰,本来他的成绩很不错,但是这个学期挂科了。为啥,沉迷游戏呗。但他确实厉害,c语言玩得贼溜。他自己组了一个mud的私服,还自己改编、扩编游戏的源代码。妥妥的,一个游戏大神。

七月底的时候,在宿舍玩的窦凡接到家里的电话,他的爷爷去世了。幸好这个时候票还好买,窦凡马上买了票回家了。

说起窦凡的爷爷,上世他爷爷是99年中过世的。可能窦凡这只小蝴蝶扇动的翅膀还是刮起了小小的旋风,至少窦凡的身边人的命数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生老病死,没有人可以逃脱。他爷爷虽然多跨过了一个世纪,也只比上世多了一年的寿命。或许是生活环境的改善,或许是心情的改变,让老人家多活了一年。窦凡的爷爷与窦凡的关系不算太亲密,不像他跟他奶奶一样。

窦凡的爷爷窦秋出生于1919年,五四运动那年。他爷爷家境殷实,算得上是富农。窦秋的父亲兄弟两个,但他父亲的哥哥终生无子。而窦秋的兄弟好几个,所以他父母就把窦秋过继给他哥哥。

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养父母过于溺爱,所以他就养成了不事生产(好吃懒做,出于对先人的尊重,不这么形容)的坏毛病。后来家道中落,又逢世道巨变,家里就彻底败落了。在养父母过世前,给他讨了一房媳妇,就是窦凡的奶奶啦。

奶奶年轻时据说端庄大方,是个小家碧玉,还裹过脚,是三寸金莲。爷爷他们年轻的时候正赶上华国大运动的时期。家境又不好,集体出工,他都是躺在家里抽水烟和睡觉的。奶奶只好带着几个大的孩子出工干活,荒年就四处讨饭。

你想一个三寸金莲的女人带着孩子干活等等,有多不容易。那个年代又恰逢提倡人多力量大的时代,我奶奶一辈子一口气生了十四个,后世的人都不敢想象。但这十四个孩子大多没有活下来,最后成年长大的只有五个。窦凡的大伯排第三,他父亲最小排老九,中间还有三个姐姐。

后来,华国改革开放,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变了大江南北的农村。窦凡他爷爷家才好一点,能吃饱了,家里孩子多啊。幸好这时候还活着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都成家了,后来窦凡出生了。

反正在窦凡的映像中,从没看见过他爷爷下地干活。窦凡五六岁的时候还帮家里放牛了,稍大一点就要下地干活,割稻子、插秧、打谷子等等,直到窦凡读高中。窦凡的映像中,他爷爷连牛都没有放过一次。

而且他爷爷的脾气还很暴躁,别人不能说他,一点不如意就发脾气。所以窦凡不亲近他也很正常。窦凡小时候还看到过“袁大头”,就是他爷爷的。他爷爷有一罐这个,应该是他养父母留给他的。可能就是靠这个换钱,他才能这样不事生产的吧。

窦凡小时候,那是八几年的时候,有人来收袁大头,一个十块钱。到了窦凡看到时,只剩下十来个了,而那时候窦凡还小。后来据说是留给了大伯家,窦凡就没见过了。由于窦凡的大伯是大儿子,这一次爷爷的丧事是窦凡的大伯家操办,以后他奶奶百年后就由窦华负担了。

窦凡一路奔波,终于到家了。家里只有他妈妈苏英在等他,其他人都到大伯家去了。放下行李,窦凡就和他妈妈去了大伯家。远远的,还未到大伯家就听到一阵哀乐传来。倒也没有哀哭豪天,毕竟窦凡的爷爷也八十多了,在农村也算是喜丧了。

窦凡快走到葬礼的大棚时,几个人迎过来,其中一人还笑着对窦凡说:“看,我们窦家的麒麟儿回来了!”

窦凡谦虚地叫道:“堂哥、堂姐!”

对窦凡说话的人正是他大伯的大儿子和二女儿,也是窦凡的堂哥、堂姐。窦凡的大伯叫窦力,他有四个子女,两个女儿在大下面两个儿子。

大伯的大女儿叫窦健,比窦凡大二十岁,基本上就像隔了一辈一样。在窦凡小时候窦健还当过他的“红孩子班”的老师。由于她是医学大专院校毕业的,现在是镇上医院的医生,老公也是镇医院的外科主刀医生。

大伯的二女儿叫窦章,她在岳州上的大学。后来她也就在岳州安家了,在一家银行工作。她算是他们这一辈里面目前“混”的最好的,所以人比较强势。而且她很善于保养,面相看着要比年龄年轻个十岁。

大伯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他大儿子了,和窦凡的关系最好。这个大堂哥叫窦东,窦东比窦凡大个十岁。他个子不算太高,一米六八左右,但很壮实。窦东小时候爱跟人打架,所以读完初中就读不下去了。他走上社会后,也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是常事。

后来他年纪见长才有所收敛,去了岳州投靠他二姐。他二姐帮他弄了个出租车营生,现在他在岳州开出租。虽然窦东年轻时比较爱打架,但人比较明事理、讲义气。窦凡他们还小的时候,家里田地多。窦华两口子忙不过来的时候,窦东就经常过来帮忙干农活。小时候,也喜欢带着窦凡玩,所以关系好。

大伯的第四个孩子,也可以说是窦凡关系最淡薄的一个。这个堂哥叫窦应,因为在他家他最小,所以家里其他人都很照顾他。他复读了几次才考上大专,毕业后在镇上的国土办当了一个小科员。

他也没啥追求,日子过得很安稳。但是他爱打麻将,爱买“码”。“码”就是一种从广东流传过来的地下六合彩。记得上世,在后面他债台高筑,靠几个姐姐、哥哥才摆脱这个困境。后来又由于嫖娼被抓,他二姐去保的他。由于这个原因,他老婆也是他大学时的同学跟他离婚了,后来再找了个老婆,就这么一直“混”着。

窦凡回过神来,和他们一起走进灵堂,窦凡给爷爷磕了几个头。然后给窦凡换了一身孝孙服,才坐下来与这些亲戚叙旧。爷爷一共五个子女,然后第三代有十七个。大伯家四个,大姑妈家五个,二姑妈家三个,三姑妈家三个,窦凡家最少,刚好实行计划生育,只有两个。

在所有第三辈里面,窦凡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所有亲戚眼中的“香馍馍”。按照二姑父的说法,状元在古代那是文曲星下凡,要当大官的。二姑父是一个老派的人,总喜欢“之乎者也”的拽文,总让窦凡想起孔乙己的形象。

晚上守灵,爷爷的这些子女、第三代都到了,第四代都有好几个。灵堂里人很多,也很热闹。还搭了戏台子,唱花鼓戏,这就是喜丧。这几天,按照老家的风俗还做了道场。窦凡他们这些孝子孝孙们像穿花蝴蝶一样的,跟着和尚、道士转悠。最后,上山,这些孝子孝孙们才大哭特哭,特别是几个闺女哭得厉害!

操办完爷爷的葬礼之后,窦凡也没有离开。他陪着奶奶说话,减少她的孤独感。奶奶的房子虽然与窦凡家是一起的,但并未相通。她这一间比这边三间要长出了一个屋檐的距离,正门是冲着西边开的。门对着走廊,通过屋檐然后到窦凡家。

为啥要这样了,这就是与爷爷的古怪脾气有关了。非得这样,说他们是单独的一户。哎,老人家要这样,只能随他了。从正门进去就是一间客厅了,房子中间生着炉子。平时,奶奶就用这个煤炉子烧水煎茶招待人。火炉子架边上有一把老式的高背“太师椅”,以前就是爷爷的“宝座”了。

炉子后面是一个茶柜,放着奶奶的茶壶、茶杯等等。后面那间是卧室,卧室里一个床。床还是那种老式的有踏脚的,四根木柱、有顶的床。据说这个床都有快一百年的历史了,质量还不错。房间里面还有一个老式木柜,一个放在两条长木凳上的大木箱。木箱上还有一把清朝时期的老铜锁,估计屋里面这个铜锁年头最长了。这就是爷爷奶奶的所有东西了,他们的东西不多。卧室有一个后门,出去可以到后面的灶屋和卫生间啦。

说实在的,爷爷去世了,可以说奶奶要轻松很多。以前,这个小家里的所有事都是奶奶操持的。虽说爷爷奶奶跟窦凡他爸妈一起吃饭,但有时候爷爷一发脾气就需要奶奶去把饭端过来吃,甚至要在炉子上自己炖点吃的。还有平时晚上睡觉前,爷爷要洗脚,都是奶奶去打水过来的。虽说可能是旧社会的一些习惯,老人们的生活习俗。但是窦凡觉得这可能对奶奶来说,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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